这人生操蛋不操蛋的林锦文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现在这毕竟已是他的人生了。要是他没有来这里,那林锦文早就成孤魂野鬼了,林家也被灭了门,顾轻临也会因为忧思过度溺水而亡,事情也就没有这么多了。
当然比起文中那利索到极点的人生,林锦文觉得还是现在好。虽然有点提心吊胆有些心累,但不管咋说他现在还活着。
顾轻临和林锦文说完这彼此试探性的话便觉得有些累了,主要也是心累。在温家他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被人套话,回到林家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敢轻易相信林锦文。
两人的关系太过尴尬,就算是说话也是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
不过这样也好,顾轻临想,这样他就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被动到极点的情景了。
林锦文的眼睛是贼厉的,顾轻临脸上的疲惫也只是浮现了那么一下下,但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林锦文看了看天色道:“咱们院子里没什么规矩,平时说话做主的就你一人。你若是累了,直接去休息,等到了该用膳的时候,我再让人你。”
顾轻临听着林锦文这话,突然想到了温家那些人有关水苏和云桃的提议,他敛下眼眸遮挡住里面所有情绪,然后他站起身道:“那好。”
林锦文看着顾轻临离开的背影眨了下眼,顾轻临说这两个字时给他一种很阴郁的感觉,不是不高兴,也不是生气,就是一种很憋闷的感觉。
不过林锦文并没有想太多,他和顾轻临现在的关系就像是无可避免的合作关系。两人现在都无意改变这种情形,所以有关乎彼此内心深处的事少打探的好。林锦文对顾轻临就是一种在有限的范围内尽量护着他的责任。这话听起来有些自私,像是只考虑了自己,但却是林锦文目前能做的最好的事了。
他们在一起的前提很尴尬,顾轻临虽然不说,心里肯定也是非常介意那件事的。他们同床共眠却疏离的很,彼此说话都是尽量小心避免触碰到那些事的。当然如果两人最终有了感情,相处起来肯定是另一番场景了。
只是林锦文现在根本没时间去考虑感情的事,他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自己目前所处的境地,顾轻临的心思他也无意深入了解。早先都说过了,林锦文对感情根本就是排斥的,如今好好活着已经很艰难了,哪有心思考虑那些累心累肺的事。
这天晚上,林锦文以为林松仁会和自己讨论讨论这事的,加上他也想问林松仁一些事,结果等到了掌灯时分,林松仁还没有回府。据林松仁身边的小厮回来禀告,说是刑部公务繁忙,林松仁这个尚书在加班加点的干活。
而有关刘暌如何帮刘勇脱困林锦文第二天入宫时得到了答案,自然是女子那边出了问题。其实昨天在顾轻临提起温老夫人的话时,林锦文心底隐隐有些想法的。这次刘勇想要摆脱困境,除非是那女子这边出问题。
今日林锦文看到刘暌的模样,想到自己昨日看见他时的沉稳淡定,心里顿时明白刘暌昨天想必已经想好了对策,才显得那么有恃无恐,结果今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被抢的民女名苏婉儿,本已经定了亲的,未婚夫婿名为唐金,结果却遇到了刘勇这个泼皮流氓,唐金护着她时被刘勇给狠狠揍了一顿。一家人走投无路时正好遇到了秦南,秦南这老头一听这事立马是心头起火,便递折子上报给皇帝了。
这些小事皇帝以前根本看不到的,这次恰好碰到,皇帝来了兴致,不等刘家有所反应人便被带到了皇帝面前。
现在,苏婉儿的未婚夫婿唐金却突然反了口,他证实说苏婉儿当时并非是被迫,而是她贪慕虚荣想要和自己解除婚约,自愿入刘家给刘勇当妾的,自己气不过找刘勇才被打的。
苏婉儿在朝堂上听闻自家这一番话,整个人都傻了,愣怔怔的看着唐金说不出话来,眼底深处满是绝望。
苏父苏母是本是老实巴交之人,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里正什么的,本是唯唯诺诺的模样,结果一听唐金这话,在皇帝面前就要和唐金拼命。唐金一开始还想躲开,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麻木任由苏父苏母狠狠揍了他几拳。
最后等人被侍卫拉开时,唐金的脸上已经挂彩了。
刘暌一脸愧疚的对皇帝道:“皇上,这本是微臣家中私事,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微臣有对刘勇管教不严之罪,实在是愧对皇上隆恩。”
皇帝看着这场子事,然后看向林锦文道:“锦文,这事你怎么看?”
林锦文跨出一步,垂头道:“回皇上,卑职奉命去刘家查证此事,当时这姑娘的确在刘府,至于这姑娘是被抢进去的还是自愿进去的,卑职不知。”
皇帝哦了声点了点头,刘暌心底笑了下,心想这林锦文还挺上道的。而地上跪着的刘勇则恶狠狠的瞪了苏婉儿一眼,刘暌看他那模样,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脚。皇帝面前,哪里容他这么放肆。
刘暌忙道:“皇上,此女子虽是因贪入微臣家门,但此时她既不乐意,微臣回府之后便会给她些银子放她回家的。”
皇帝呵呵了两声道:“你倒是个明白人。”不管皇帝这话是真是假,刘暌只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立刻大言不惭一派凌然正气的接口道:“微臣受皇上教导,倒也学了些慈悲之心。”
林锦文嘴角抽了下道:“皇上,这刘勇抢没抢人卑职不知道,但他要杀人却是卑职亲眼所见的,可见是个坏心肠的。”
林锦文这冷不丁的话一出,刘暌脸色顿时一变,他看着林锦文神色微冷道:“林侍卫莫不是看不错了”
“我眼又不瞎,怎么会看错?”林锦文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再说了,昨天跟我一起去的御林军有那么多,难不成就我一个人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