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到教务处找她的,一定是熟悉的人,她跑到教务处,教务处屋里没人,电话机躺在桌上,
她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对方停顿片刻,白冉冉的声音传来,“苏夕,你能出来一趟吗?”
苏夕走出学校,按照白冉冉说的穿过马路,对面茶楼见面。
她随着茶房上楼,白冉冉坐在靠窗口的位置,看见她走进茶楼,茶房引着她来到白冉冉坐的靠窗的桌子。
两人见面,无须客套,苏夕坐在她对面,茶房问:“小姐喝什么茶?”
白冉冉面前放着一个茶壶,茶房提起茶壶,“我在给小姐续茶。”
喝空了一壶茶水,白冉冉看样子来了半天了。
苏夕当然不能跟白冉冉喝一壶茶水,对茶房说:“我来一杯红茶。”
白冉冉消瘦了,下颚尖了,茶房续了一壶茶水,白冉冉自己斟了一杯茶,开口,“你要跟容修聿结婚了?”
“你要随礼金吗?”
苏夕笑笑说。
“你觉得你配容修聿吗?”白冉冉轻蔑的口气说。
你觉得你配?
“你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种话。”
“我十几岁就认识容修聿,我们之间的感情总比他跟你深,你能嫁给容修聿,无非仗着什么婚约罢了,你嫁给他能对他有什么帮助?现在各省都反对督军,要督军下野,你怎么帮他?你苏夕算什么东西,你对容家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以为容家女人的位置你能坐得稳吗?别做梦了。”
“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可是即便没有我,容家就能娶你吗?”
茶房送上茶水,苏夕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挑眉一笑,“商户之女,在我们那里都是做妾的,一乘小轿抬进府的。”
苏夕平常从不说刻薄伤人的话,白冉冉太嚣张了,公然枪别人未婚夫,一副理所当然,因为你不配,就该知难而退的强盗逻辑。
白冉冉没想到苏夕能反唇相讥,受此奚落,白冉冉脸色涨红,一脸怒容,“苏夕,你别太得意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放弃你想怎样?
“白冉冉,我是明媒正娶容家未来的女人,不是自己送上门的,我跟你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以为我还会退让吗?
“说得好。”
容修聿从楼下走了上来。
白冉冉闻言回头,惊诧,“容修聿。”
苏夕看着他,羞涩地一笑。
容修聿走过来,坐在苏夕身旁,搂住她的香肩,“不管你是谁,有没有价值,你永远都是我容修聿的夫人,容公馆里唯一的女主人。”
对白冉冉说:“念在旧日你家对我家的恩情,今天我不追究,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夫人。”
白冉冉脸色灰败,直直地望着容修聿,“容修聿,你会后悔的。”
说完,白冉冉朝楼梯跑过去。
苏夕侧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一直跟着她吗?
“我办事路过你学校附近,想来看你一眼再走,我看见你从学校走出来,一直在后面跟着你,看见你进了这家茶楼。”
“我要回学校收拾东西,放寒假,今天要离校了。”苏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