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保同志在上个月的会上信誓旦旦地说，他手上的这本悬疑小说《密室寻踪》首月销量肯定能破100万册，成为畅销书。”

冯瑞生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看向一个黑瘦黑瘦的老编辑，说道，“结果呢，这本占用了出版社大量宣传资源的《密室寻踪》，一个月仅仅卖出了23万册！为什么？”

“这，这图书市场本来就不怎么景气……”马国保低声辩解道，“再说了，我当时也只是预估，市场反应如何还得看读者呀！”

“你也知道市场不景气？”冯瑞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市场这么不景气，你也敢开口就出个畅销书？预估，预估，预估销量100万，结果相差这么大，你这个编辑是干什么吃的？！”

马国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那儿不动了。

“还有那个谁，哦，闻一鸣！”

坐在下方的一个个子高高大大的编辑顿时浑身一震，腰杆儿挺得笔直。

“你干什么？我又不吃人！”冯瑞生抬起头瞄了他一眼，说道，“你编辑的那套儿童文学《三只小兔》销量怎么样？”

“48万册！”闻一鸣瓮声瓮气地回道，说着，还瞄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马国保。

“48万册，你很得意？”他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冯瑞生的眼睛，“现在儿童文学图书市场很好啊，你知不知道？百花文艺出版社编辑的那套《小松鼠探险记》，首月销量108万册！你连人家的一半都没到，你得意什么？”

闻一鸣原本的确有些小得意，话说，当初他汇报情况的时候，预估的是40万册，现在不仅圆满完成了任务，还超出了8万册，难道不应该得意吗？

可是，听到冯瑞生的话后，他是一点也得意不起来了，心里还有点小委屈，他看过《小松鼠探险记》，的确是比《三只小兔》写得好，可这是书的质量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不是心里觉得，这是书的精彩程度不如人家，不怪你？”

冯瑞生像是看透了闻一鸣的内心，一下子就把他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这事儿，还真就得怪你！你为什么没能拿到《小松鼠探险记》的版权？啊？为什么人家百花文艺出版社就拿到了？你自己说，这不怪你怪谁？难道还要怪到我的头上来？”

冯瑞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训了两个编辑，让原本没什么事的李泽昊也都有些心惊胆战起来，总感觉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事。

他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屁股挪来挪去，这都坐了好几年的椅子了，怎么今天感觉坐着这么不舒服呢？

李泽昊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冯瑞生的声音在他的耳朵边炸响：

“李泽昊同志，上次你不是拿下来了一个新作者两本书的版权吗？那本什么首部微博小说《围脖时期的爱情》，这两天就要开始动作了吧？要不，你来介绍介绍情况？”

来了，来了！果然还是有自己的事！

李泽昊心里“咯噔”一下，他一咬牙，暗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妈蛋！说就说，WHO怕WH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