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说“大人,其实我们不太怕这个的。相反,你们未必敢动我们。”
温冬冷静的看着李清,他知道李清说曦朝不敢动的倚仗是什么。
执事笑着说“那你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李清说“其实还是有这个自信的。来人,把刀架在他们所有人的脖子上。”
徐卫早就调来人马,所有的俘虏,刀上都架着他们的脖子。
等待李清一声令下。
任凭温冬、执事还是青儿,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绝地求生的方法。现在只能活活等着李清一声令下,他们所有就命丧当场、人头落地,大多数人都闭上双眼,等待审判。
李清说“不是我决定要不要杀你们。”
所有睁开眼睛,疑惑看着李清,他把一个小孩子推到身前。
李清说“是他。”
余风骨望着夏雨荷,李清为所有俘虏介绍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元磐最后一任太子。”
夏雨荷看着李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决定数十人的生死。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转到余风骨身上。他冷静的审视着所有人,不发一言,场上的所有人,屏息以待,等待一个孩子一念成佛或者一念成魔的一句话。
余风骨轻声说“我杀的不应该是他们,是那些人,在高堂之上,暗处的明面的,策划和决定所有行动的人。”
余风骨望着李清,说“他们,不该是我杀。”
李清低头沉默看着余风骨的眼睛,明亮,带着坚定。
他一抬手,徐卫知晓他的意思,招呼人马带走场上的俘虏。
他对夏雨荷说“夏姑娘,明天一早就动身吧,现在可以好好回去休息一下。老臣会为你们准备好的。”
夏雨荷拱手后,带着余风骨向休息的地方走。
余风骨问“姐姐,我们明天去哪里?”
夏雨荷说“真武。”
李清仍然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徐卫回来,他对李清说“李相,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李清说“那通知辽军的小姑娘控制住了吗?”
徐卫说“控制住了,所有的粘杆处的人都交给陈师傅了,让他试一试我们新的技术,成功的话,整个辽地便重新是我们的地界了。”
李清说“温六郎和他身边的丫头呢?”
徐卫回“故意放跑了,做的很隐秘。”
他说“只是属下有一事还不明白。”
李清说“讲吧。”
徐卫说“李相说的倚仗,是什么?”
李清看一眼徐卫,说“现在还不可说。”
余风骨的屋子里。
他刚升起火炉,里面的火苗在缓缓升腾,夏雨荷坐在椅子上。
她对余风骨说“你这么小的年纪,还能有那般感悟?了不起。”
余风骨回“这也没什么,就是借着太子的光,书读的多了一点。”
夏雨荷感慨说“你家太子,对你真好,全天下的下人可能都没有你这种待遇吧。”
余风骨说“不知他呢,几乎太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我很好的,只是,除了我,都死完了。”
夏雨荷看着余风骨逐渐黯淡的神采,她拍了一下余风骨的背,说“你说他们对你这么好,是不是你是私生子啊。”
余风骨陷入思绪中,不一会儿,说“我当然希望我是私生子,这样,我就知道我爹娘是谁。”
他看着夏雨荷,说“可实际上,我连我爹娘是谁,我都不知道。”
夏雨荷沉默看着陷入沉默的余风骨,轻声说“对不起啊,我不该问的。”
余风骨笑着说“没事的,姐姐,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说的。再者,我在太子府的时光很快乐,虽然也很短暂。不太会在意,我爹娘到底是谁了。”
他说“也许是自然生长的也说不定呢。”
夏雨荷被余风骨这种说法逗笑了,两人陷入良久的安静中。静静的取暖,看着火焰肆意跳动,似乎也是件惬意的事情。
但这种安静没有坚持多久,余风骨率先打破,他问“姐姐。”
夏雨荷回“怎么了?”
余风骨说“我们去真武,做什么?”
夏雨荷看着余风骨,说“去杀人,你我都想杀的人。”
余风骨说“那姐姐,你可不要抛弃我,我人生地不熟的。会...怕生。”
夏雨荷看着余风骨迷迷糊糊的说话,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她把余风骨抱到床上,为他盖好棉被,轻声说“不会的。”
夜里,侧殿。
夏雨荷径直走到李清面前,手上拿着一封信。
她说“参见李相。”
李清说“夏姑娘来了,快坐。”
夏雨荷说“不必了,李相,这是我手写的一封信,上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她把信递给李清。
李清放下笔,起身双手接过夏雨荷递来的信。
他说“谢谢夏姑娘了。”
夏雨荷说“各取所需,我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李清说“对,是该好好休息。”
他看着离开侧殿的夏雨荷的背影,说“你做了二十几年的女贼,今后要带着孩子走江湖,辛苦了。”
没人回答,等夏雨荷离开后。李清继续完成手上的工作,不一会儿,叫殿外的侍卫进来。
他对侍卫说“把这封密令,分发到我们在真武城里面所有力量的手上。”
此处医馆。
温冬坐在受伤的青儿床前,他不知道青儿冲出去之后发生什么,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昏迷不醒。幸好他逮到机会,不顾一切的带着青儿逃跑。
他知道此处医馆有属地军队的背景,所以被策反的几率很低,而且他需要青儿尽早醒来,便找这里最好的郎中给他医治。
医治过后,青儿的状态已经趋于稳定了,但是温冬还是不敢睡。
他一直看守着青儿,不敢离开半步,同时心中想着,为什么追踪一个夏雨荷,能牵扯出春秋名相李清。而且,为什么青儿叫粘杆处,粘杆处为什么会极快速的全副武装。毕竟给青儿的理由只是凭腰牌调令,而来的人几乎是所有粘杆处的精锐,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李清跟夏雨荷有关?那为什么在出发之时,家父没说,青天堂没说?他越思考便越觉得事情的背后令他不寒而栗。
他顿时觉得他辽地之行,只看到战争的冰山一角,他明白的还是太少,以为自己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女就天下无敌。
温冬抚摸着青儿的头,说“对不起,当初不应该同意把你带过来,你好之后,我们立马回真武,这趟浑水,不是我们该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