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捕头说“这云游道长什么来头?”
被审问的人说“大人,您不知道吗?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
夏雨荷立马想到稍早的时候,推荐他们下楼看的评书的小二,口语中的“大名鼎鼎”“云游道长”。
夏雨荷问余风骨“云游道长,上一次说书,是多少年?”
余风骨说“我记得是三年前,太子很喜欢的,三年前请他讲了很多场。”
夏雨荷说“那之后,有没有他的消息。”
余风骨说“好像没有了。”
她感觉到后背有人盯着一般,她找好合适的角度,极快的下意识回头,看到对面楼梯角露出一个人头,又很快消失。
当阳客栈有两处楼梯,夏雨荷走下来的是现在正对她的楼梯。
而那个人头,明显像消失不见的膀大腰圆的壮汉。
安捕头这时像他们这里走来,目光直直盯着夏雨荷。
夏雨荷目光清冷的盯着他,手中早已攥着准备好的药包。
“叔叔。”
夏雨荷紧绷的弦看着跳下椅子,走到安捕头身边的余风骨。
安捕头俯首,笑着问“怎么了,小弟弟。”
余风骨说“叔叔,你附耳过来,我有线索要告诉你。”
夏雨荷忍耐不住,但她还是不确定,在场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人在这里。她撒了,很可能逃不出去,但是她不撒,就有可能救不了余风骨。
她不明白,余风骨为什么这么莽撞的要去接触。
余风骨附耳在安捕头耳边,小孩的声音的小小的说“不要动,会死的。”
安捕头感觉到脖子上有硬物顶着。一瞬间他被一个小孩子淡淡的话语震在当场,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状况。被顶在脖子上的硬物,他看不到是什么,他想挣脱。
夏雨荷趁着短暂的空档时间,把手上的药粉,精准的洒在安捕头的周围。
发出惊人的叫声,夏雨荷按兵不动的时间被打断了,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夏雨荷斥责问“你在想什么?要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余风骨说“刚才看到姐姐很紧张,我感觉姐姐在怕,我不想让姐姐紧张,不想让姐姐怕。”
夏雨荷看着被训斥红眼睛的余风骨,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话。
“就是她,肯定是她杀了云游道长,不然她为什么攻击捕头。”说话百转千回的瘦男子指着把余风骨护在身后的夏雨荷说。
夏雨荷冷眼观察着场上的状况,只有这一位在这说,其他只是怀疑的目光,没有附和男子说的话。
夏雨荷松一口气,只有三个人。她扯下在地上止不住的翻滚的安捕头腰上的牌子。
她说“当阳城有六扇门的分支,你们大可以去看看!去问问!这块牌子是真,是假。”
夏雨荷看着明显疑问的众人,说“我告诉你们,六扇门不可能有这种样式的牌子。”
她接着走到台子后面,看一眼尸体,问所有人“你们之中有人见过,云游道长吗?!”
所有人七嘴八舌,只有瘦男子说“见过,上个月还见过呢?!”
夏雨荷说“但是大多数人,都在说‘没有见过。’,想问问这位,先..你是从哪里见到的?”
“通,通城!”
夏雨荷问“那在座的人有没有是通城的啊?”
有人说“我就是,通城的。我可没听过云游道长来过我们这里,几乎我们城所有人都喜欢云游道长,他要是来了,不出一个时辰,全城就会知道了。”
夏雨荷说“先...你看,这不是说得清楚,咱们都听得明白,不过,你既然说你见过,我们不如把这位道长叫起来。”
夏雨荷蹲在地上,想要一看究竟的人全凑过来,余风骨充满敌意的审视所有包围的人。
夏雨荷说“这世道,武功无数,但还是有一门武功,比较隐蔽,叫闭气功。练成之后,如同假死状态,但是修习的人还是有意识的,能自我苏醒。”
她说“按理说,这门武功想要破解,只能从外向内破解。但是还是有一法子,是用一种药草,研成粉,洒在修习者的脸上。”
她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说“但是这种药草有一个弊端,如果修习者不醒来抖掉的话,会被药粉渗透进皮肤,腐烂而死。”
她笑着对周围人说“正好,我在来当阳的路上,采了一份。你们说巧不巧。”
夏雨荷准备把药粉撒下去的时候,说“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不要,不要,不要!”躺在地上的“死者”马上弹坐起来,立马跳楼逃窜。
夏雨荷笑着对在人群当中的瘦男子,说“朋友,你看,多有意思。”
瘦男子一看事迹败露,根本无话可说。
他想逃出去,却被周围的群众团团围住。
“走,送你去见官!”
夏雨荷说“麻烦各位有识之士了,眼下估计还躺着一位,就在楼梯那里,也是他们的同伙,麻烦各位了。”
余风骨问“姐姐,在屋里下的什么药啊。”
夏雨荷说“放心,药不死人的。是延时的药量,毕竟让一个壮汉倒在咱们的屋子里,怪不好看的。”
蒙在鼓里的主事听人解释后,如获大赦的跑来找夏雨荷和余风骨,说“谢谢两位少侠了,让小店免去无妄之灾。我自作主张,你们在客栈里的所有消费,我们都给你免费。”
夏雨荷说“那就很谢谢主事你了。”
主事愣在当场,想装一下大头,然后在客气客气。没想到直接被当作大头。
他安慰自己的转念一想,他们帮他解决大麻烦,这点亏,吃就吃了吧。
当阳客栈对面,站着一栋当阳酒楼。
在酒楼视野最好的包厢里,一位女子站在窗前,注视着当阳客栈。
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入。
是一位精壮的年轻人,他说“虽然被识破,但是计划尚且算作是成功了。”
女子说“城中的大大小小的组织,通知到了吗?”
年轻人说“属下已经派人去做了,最迟明天有结果,最早今晚就有结果。”
他说“但是,凌公子这方面。”
女子说“肖哥哥这块我来做,他还不敢对我动手。”
年轻人说“那我先退下了。”
女子说“好。”
女子摸着手腕上的石头手链。摘下来,摩挲一会儿,满眼情意的放进小木盒里。
这是她跟凌肖哥哥的定情信物,她从来都只带一会儿,就摘下来,小心放好。
要是带着手链去见肖哥哥,被他想起来那么多美妙的往事,那就失了味道。
她要肖哥哥自己想起来。
入夜,当阳客栈楼下。
凌肖拎着糕点站在楼下。
心中想着等会儿太子见到这么多的花糕。
他是开心呢?还是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