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姐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对不起谁?”
余风骨问夏雨荷。
夏雨荷笑着说“你现在还小,很多的事情你还不懂。”
赵影躺在车厢里,使得原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余风骨说“我们救起她,她就昏迷了一路,还嘀咕了一路。”
他说“肖哥哥呢?”
夏雨荷指了指车顶,说“在车顶上。”
凌肖在车顶上安然坐着,如同人车合一,随着马车的浮动而浮动。
李大嘴说“前面,就是中原的城门,上京城了。”
凌肖没有回应,反而说“李兄弟,她在对不起什么?”
李大嘴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也许是觉得自己骗了我们?只有她自己知道。”
凌肖陷入无限的回忆中。
他莫名想到,当年在全家都要赴死的时候,当时年纪还小,发誓要记住看到的每一张脸。
难道这个郡主在那群人里?
但很快,凌肖就放弃这个推测,毕竟虎毒不食子,任谁都不忍心让一个小女孩过早看到死亡的残酷。
车马悠悠的向前走,耳边萦绕着赵影说着的话语。
“这是哪?”
“我头好痛。”
赵影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车厢里。
她四处看,发现对面坐着一位女子,她旁边坐着一位怯生生的小男孩。
虽然身体抱恙,但是她思维还是清楚的,说“谢谢姐姐,愿意救我。”
夏雨荷说“无妨的,前面就是上京,到那里我们就此分别。”
赵影说“也好。”
她问“凌哥哥,他在吗?”
夏雨荷说“他不在,我让他先到上京,做些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
她说“你们不是曦朝人吧,我的意思是你们是站在曦朝对立面的那批人吧。”
余风骨看了一眼夏雨荷,夏雨荷问赵影,说“这从何说起。”
赵影说“我小时候见过凌哥哥的,远远的瞧见,便心生欢喜。”
她说“那时他们是俘虏,我随父亲在军营生活,每日便偷偷的给他送些吃食。”
赵影看着余风骨和夏雨荷“你们知道我再一次看到凌哥哥,心中的欢喜难以自拔。”
她说“但是我又不能直接过去,我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凌哥哥。”
夏雨荷说“所以你早就知道有人要追杀你,正好你借着他们的刀,能再次与凌肖想结识。”
赵影说“是,我自己有一支细作队伍,没什么武力,但是搜集信息很厉害,原本是想在山海关这种半无法之地解决他们。”
夏雨荷说“你带了两支队伍保护你的周全。”
赵影说“是的,但是看见凌肖我决定都不要了。父亲原本是不想杀俘虏的,我每天都告诉他,你们很快就被放出去的,但是曦朝食言了,他逃出去之后,我查便了漫山遍野,我不带任何武器,就是想带着他逃,我生性爱玩,比谁都知道哪个路线是最隐蔽的。”
车厢内陷入沉默。
车厢外也是,李大嘴听着一个小女孩对小男孩暗生情愫的历史,又想到待字闺中等着某个人回去娶她的叶大小姐。
他不禁感慨,好桃花多了也会受不住的。
他回头看一眼在车厢顶坐着望风的凌肖,只见到他迷茫的双眼。
因为工作原因,见过形形色色爱情的夏雨荷从没见过这种类型,带着一点单相思,又带着纯真和美好。
赵影说“他是元磐人,那日看到他身手异于常人,我就有点心疼他。”
她说“就止不住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把他救走。”
她对着余风骨和夏雨荷说“你们和他同行,你们也是元磐人吗?”
夏雨荷暗中制止住想要说话的余风骨,反而她问到“当初,要杀你的人,是什么人?”
赵影沉默看着夏雨荷,显然不愿意说。
很快,马车停下来。
李大嘴掀开帘子,说“前面出事了,官兵在查人。”
夏雨荷说“凌肖。”
凌肖说“我在。”
夏雨荷指着前面聚集的人群,说“你过去看看,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快点回来告诉我们。”
她接着对赵影说“对不住郡主,当时看你想要说些什么,我就妄自骗你,很抱歉。”
赵影摇摇头,看着凌肖的背影。
不一会儿,凌肖回来,对夏雨荷说“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一点。”
夏雨荷说“出什么事情了?”
凌肖说“守城将士严格审查过往行人,尤其是北地籍贯的。”他看一眼余风骨。
夏雨荷说“问题不大,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看到夏雨荷态度,几人重新驾着马车,缓缓向前走。
凌肖行走天下,各处的路引还是有一些常用的,应对本身就不是问题。
李大嘴本就有叶芷专门设计的路引,也是轻松便审查通过。
夏雨荷本来想把李清为她和余风骨准备的假路引拿出来,但是赵影直接亮出腰上的令牌。
惹得所有看到此幕的将士当场跪下,齐声喊“参见郡主!”
其余人看向赵影,只有这时,像个小女孩的赵影才显露出郡主该有的模样。
因为郡主的原因,一行人立马被高规格对待。
风雨之间便传遍整个上京城的上层政治人物,几人被先安排在接待更高一级的政治人物的镜湖楼。
几人在休息间,余风骨问夏雨荷“姐姐,我们是不是不该救下她?”
夏雨荷说“是我疏忽,看她倒在路上,还下着雨,过于可怜。”
几人看着远处在跟上京府尹交流的赵影。
不一会儿,赵影送走上京府尹。对夏雨荷他们说“你们放心,你们的身份我已经让上京府尹传播出去,就说是我在山海关遇难,你们路过把我救下,让我顺风搭上一程。”
她说“但是,府尹非要代表我爹要感谢你们,晚上邀请你们出席在本城商会举行的晚会。”
夏雨荷说“这会更加麻烦,为什么会要感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