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浮雪夹了一个鸡腿放进了南月的碗里,轻声道:“小月,生他的气了?”
南月扒拉饭,口齿不清道:“谁知道他犯什么病,谁要生他的气,我才没有。”
千浮雪温柔的笑了笑,道:“那小月既然没有生他的气,我们一起去问问他原因,好不好?”
南月放下手里的饭碗:“怎么问啊。”“你跟我来。”千浮雪牵起南月的手,走了出去。
拉开帐帘,远远就看见了倚在远处树干上的夜北溟,千浮雪拉着南月,二人一路小跑过去,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夜北溟。夜北溟知道她二人来了,也知道她二人是来做什么的,假寐着,不动声色的就这么躺着。千浮雪轻轻将南月推到身前,示意她先说话,南月刚刚的气还没消干净,一个劲往千浮雪身后蹭,不肯说话。
千浮雪只好开了口,道:“那个,我们不知道你为何这么生气,跟我们说说吧,咱们既然一起来的,凡事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吗?”良久,树上的人,未给出任何回应。
千浮雪见商量没有奏效,只好使出苦肉计,一把将身后的南月拉出来,推到身前道:“你莫名奇妙的乱发一通脾气,你走后,小月都被你吓哭了。”夜北溟一听南月哭了,立马睁开眼看向南月。
南月一脸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千浮雪,小声说了一句:“我才没有呢。”千浮雪冲她眨了眨眼睛。南月转过头,却发现树上的夜北溟正看着她,立刻又回避了眼神。夜北溟一看南月根本没有哭过的样子:什么嘛,苦肉计骗我啊。将头撇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二人。
南月看树上的人依旧傲娇的样子,一把拉过千浮雪,转身就走,自言道:“什么嘛,啥都不说,就喜欢自己闷着,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夜幕降临,夜空像一面被踩碎的镜子,碎星散落一地。
夜北溟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树干上看着星星,好生惬意,转头,看到远处立在谷岩上的白夜,一袭白衣,映在星空之下,月光透过衣袖,蒙亮。
夜北溟的身影在树干上唰的消失,显在白夜身后,道:“夜之将深,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未入眠,不知我这粗鄙之人,是否扰了仙上的雅兴呢?”
白夜道:“粗鄙之人?何来此说法?”夜北溟狡黠的目光,堪比明月的亮,羽扇轻轻摇动,道:“连白夜仙上都自称凡夫俗子,那这世间,还有谁不是粗鄙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