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带着丝丝凉意,风打在身上,虽不至于寒冷,却让人下意识的拢了拢外衣。街道两旁的商铺已早早的打开了店铺,做好了迎客的准备。挑着货物的小商贩也穿梭在大街小巷,大声的叫卖着,推销着货物。街边玩耍的儿童,你追我赶,不时发出哈哈大笑。几位妇人涌坐在一起,脚边的篮子都放着一些瓜果、蔬菜,一边择菜一边谈论着家长里短,不时用余光瞟一眼嬉戏打闹的稚子。不远处的码头,一艘大型的货船正停靠在岸,不知是哪家接货的掌柜大声的呵斥搬货的工人,俨然一派市井小人的作风。
好一番繁华的闹市景象。
而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却深深吸引了闹市之中人们的眼球。因为光是拉马车的就有五匹枣红马,且且匹匹形态健状,油光水滑,一看便是良驹中的上上之品。而且马车的四周皆由黄色的丝绸装裹,细细一看,丝绸连接之处,好似是以金丝相连,好一副大手笔。料想,马车里的人的身份一定大有来头。只见马车缓缓驶过闹市,向小镇的北边而去。
或许是未曾见过这般阵势,待马车驶过一会,才有人谈论此事,一位大汉说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何我等从未见过。”
人群中有人回应道:“来头肯定不小,不过来此的目的一定与逍遥阁有关。”
“你怎得如此笃定,莫不是知道些什么。”大汉疑惑的询问道。
听闻此话,那人旁边一人,嬉笑着说道:“你这老小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怎得连这点小事都想不明白。”
“好好好,你聪明,那你来说说这是为何。不过,倘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你可得请我喝酒去。”大汉语气似有烦躁的说道。
或许是平日交好的缘故,明白此人的品行。听闻此话,这人没有丝毫的不恼,缓缓的说道:“北边只有一户人家,便是逍遥阁。且但凡是镇上的人,都留有古训:不得惊扰逍遥谷。你可明白了。”
“对对对…”大汉挠着脑袋说道:“还是你们观察的仔细,我都没有注意到马车向北边驶去了。”
说完此话后,大汉勾着另一人的肩膀,边走便说道:“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不管怎样,今天这顿酒还是要喝的。”
或许是又想到了什么,脚步突然一顿,不解的说道:“不对啊,就算他身份显贵,也不一定进得了逍遥阁啊。”
“就算进不了逍遥阁,又管你我何事。怎得,莫不是你想赖了这顿酒不成。”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大汉一只手勾着那人的肩膀,一手拍着胸脯说到。
小镇名叫逍遥镇,是地属南之极区域内距离南之极最近的一个小镇,可是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其土地面积及繁华程度却可以同州府相比较。同时或许是受南之极庇佑,小镇的长寿老人甚多。可无论是年岁再大的老人,对逍遥阁也了解甚少,只知道自记事以来便有着逍遥阁的存在。料想,小镇名字的由来和逍遥阁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最过于古怪的便是小镇的每户人家,无论贫穷富贵,都留有古训:不可靠近小镇之北,不可烦扰逍遥阁。
也不知这逍遥阁究竟是什么来头。
马车不急不缓行驶在小镇北边的官道上,马蹄哒哒哒的敲打着地面,溅起的尘土和着风一股脑便钻进了赶马人的口鼻中,紧接着喷嚏声便在官道上响了起来。也不知是官道太过安静,还是喷嚏声音过大惊醒了熟睡的马车内的人。喷嚏声过后,似带着虚弱的声音从车帘子里头传来:“估摸着时辰,可是要到了。”
“回禀主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马车始终在这个地方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着实奇怪的很。奴才见主子睡的香,便不敢惊扰了主子。主子,你看现在如何是好?”赶马车之人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应道。
“哦,是嘛…既然已经醒了,那我便下车看看”话语刚落,只见一名男子掀开车帘,在赶马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仔细一瞧,男子玉簪束发,一袭青衣,可面色却透着晦暗之气,一看便是久病之人。
只见他下了马车后,便双眼凝视着前方,过了许久才说道:“逍遥阁向来神秘,我此次本是以求药的目的而来,那便要带着诚心以求取灵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终究是没有什么差错的。”
忽然他转过头接着对赶马人说道:“郭公公,此次一路前来多谢郭公公照料。接下来的路,景旭一人前去便可。郭功功你在此处等我便是。”
说完此话,不待那人有所回应,便向前走去,一会的功夫便没了身影。
或许是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赶马人瞪着双眼,一脸的惊讶,似求证似得,他沿着男子的足迹向前走去,走了许久后,却依然发觉没有什么变化,转过头望去,马车依旧停在远处。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一只白鸽飞过天空,一会的功夫便停歇在马车上。只见赶马人一手抓过白鸽,从白鸽脚上拿出了一小张信笺,而纸上似乎写着什么。简单看过后,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笺重新放入了白鸽脚上所套的圆孔之中,张开双手,放飞了白鸽。
此时,逍遥阁外
刚刚自称为“景旭”的男子,此时正站在逍遥阁楼外。说来也奇怪,传言中甚是神秘的逍遥阁楼外却没有一人镇守,整个府宇透露着一种阴森之感。若是常人路过,定会绕道而走。
景旭环顾四周后,慢慢向逍遥阁走进,一双消瘦纤长的手抚在大门之上,缓缓地向内推开,或许是许久没有人来过的缘故,推门的瞬间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极了将死之人最后的垂死挣扎之声,无由让人瘆得慌。
一阵微风拂过,细嗅之下竟带着梅花的清香,于此同时,就在景旭刚走进大门的同时,身后的大门却自动的关上了。景旭却视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继续慢慢的向内走去,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
走进大门,入眼的便是那娇艳绽放的梅花,朵朵颜色艳红,就好像用人血侵泡过似的,可香气却没有一般梅花浓郁,似带着清雅之气。
景旭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把折扇,用扇背轻敲着手心,嘴角含笑的说道:“我都来了老半天了,你们还不出来。怎么,许久不见,这是打算给我吃闭门羹不成。”说话声音中气十足,观其相貌红光满面。那还有管道之上那般羸弱,活脱脱一副浪荡公子模样。语气之戏谑,像极了老友相见的打趣。
话语刚落,正对着景旭的楼阁门忽然从内被人拉开,一名身着白衣、木簪束发的男子缓缓向景旭走来。身后半步的距离跟着同样身着白衣的男子,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身份。
片刻后,身后的白衣男子忽然手一挥,一套白玉做的桌椅便出现在景旭面前。三人依次落座。
“看来,逍遥阁可真是一个好地方。一炷香前还病入膏肓的人在进入逍遥阁片刻后竟比常人还甚。”白衣男子以同样戏谑的语气回应道。
“墨寻,我此次前来可是找你家主上有要事的,可不是与你斗嘴皮子的,若没有其它什么事情便退下吧。”景旭轻谑说道。
似是景旭轻视的语气惹恼了男子,男子不屑的说:“哼…也不看看自己是身份,你可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墨寻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情直言便是”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也结束了两人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