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舍必有得，想要得到一个东西，就必须舍弃一个东西。穆暗笑为了给凡人更好的生活，便只能舍弃自己在凡人心里的地位。

当然，她这样做无疑就是在断自己的后路，这样做之后的下场就是，终生远离这里，十年的记忆，将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想来，她的心里不由难受起来。

“你说的也是。”风起时弯身抓了一把石子，然后直起身一边丢石子，一边说：“不过说来，你这多管闲事儿的习惯，可一直没有更改过。”

“什么叫我一直多管闲事儿，跟我没关系的事儿，我可从未管过。”穆暗笑大致扫视了一通河水，继而迅速伸手一把夺过风起时手头的石子，淡淡道：“别我给你个台阶，你就往上跑，得寸进尺。”说着，她有意又把石子全全丢进水中，转过了身。

风起时深表无语的看着落水的石子，叹了口气，侧过身看向穆暗笑：“石子应该一个个丢，你这样丢，就没意思了啊。”

穆暗笑完全不将风起时的话听进耳朵，自顾自道：“我一定会把那些恶鬼一网打尽。”她说，扭脸看向风起时，“你等着。”

“”风起时看着穆暗笑对自己不友好的眼神，皱起了眉头，“不是，我又不是恶鬼，你别这样看我，行吗？”

“谁让你说我的。”穆暗笑记仇。

风起时笑：“你还挺记仇，我就说你多管闲事儿，又没说你别的。”

“”穆暗笑有意对着风起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风起时静静看着穆暗笑的面部表情，咧嘴一笑，“你继续这样翻，小心眼珠上去下不来。”他指指穆暗笑。

穆暗笑揉了揉眼睛，说：“用你管。”

“我这是在关心你。”风起时说着，忽然冷下了脸。

见状，穆暗笑问：“你怎么了？”她放下揉眼睛的手。

随即，风起时把食指朝着嘴前放了一下，然后环顾起四周。

穆暗笑看风起时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在随着他的动作，也环视了一圈四周后，猛地转身看向了某棵树，喊道：“出来。”

风起时听声，快速跑到穆暗笑身后，说：“你疯了。”

穆暗笑头也不回，话也不说，就盯着前面的那颗树看。

下一秒，袁言从树后绕了出来，“打扰了。”他举了下手。

穆暗笑一看是袁言，松了口气，“怎么是你？”问着，她走了过去。

反之，风起时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转身看向河水那边，没有说话。

袁言注意到了风起时的动作，问：“风起时！怎么？你不是在找我啊？”

闻言，穆暗笑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依旧查看四周环境的风起时，问：“你干什么呢？”

“有妖气，”风起时说，转回身，面朝穆暗笑，“估计是妖怪”

“妖怪”穆暗笑重复着，有意看向了袁言。

袁言看穆暗笑看向自己，皱起了眉头，“那妖气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穆暗笑明知故问，她早在丢石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另一股妖气的存在。

“不知道，”袁言认真，“我也是刚刚察觉到的。”

“刚刚”穆暗笑欲言又止，听着河水的声音，刻意当着袁言的面，闻起空气。

袁言看着穆暗笑的动作，嘴角一撇，“你是狗吗？”

“”穆暗笑没有搭理袁言，转过身，一步步朝着河边走去。

风起时看穆暗笑走来的步伐，问：“你闻见了？”

穆暗笑嗯了一声，加快速度，路过风起时跑到河边，刚一停下，她便看向了发红的河水，瞪大了眼睛，“你是谁。”

“”没人回应。

风起时看穆暗笑不对，便问：“穆傻子，你怎么了？”

“”穆暗笑顾不上理睬风起时，依旧盯着那渐渐又开始有所反应的红河水，嘴边重复了一声：“你是谁。”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闻声，穆暗笑一愣，快速朝后退却了两步后，扭脸看向风起时喊道：“退后。”

风起时一愣，“穆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也看了一眼开始泛红的河水。

穆暗笑来不及解释，又喊了一声：“退后。”

这一次，风起时被穆暗笑的提醒声震慑，听话的朝后退去。

袁言看情况不对，又退到了树后。

就这样，河边就剩下了穆暗笑一人。

下一时间，一块红色的石头突然冲出河面，腾在了半空中。紧接着，炯业现身在了那红石旁边。

穆暗笑看着比刚刚在城里要威风许多的炯业，冷笑一声：“你果然是在压抑自己。”

“什么叫我压抑自己，我没太懂。”

“”穆暗笑冷笑一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故意将我支出来，然后好杀那些人吧。”说着，她将手背后，变出了长剑。

风起时打眼看着穆暗笑手中的长剑，两眼一瞪，急忙低头看向自己手心的瞬间，豁然想起刚刚她从自己手头抢夺石子的举动，心想，不会吧？穆傻子，竟然学会了拿我武器的本领？奇怪，她跟谁学的？

想着，他打眼看向穆暗笑。

穆暗笑看着仰脸大笑的炯业，不屑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恋。”炯业说，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穆暗笑的脸上，“我笑你傻，你就说，我杀那些凡人，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你这神出鬼没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妖怪，你”

“我是在帮你，你看不出来。”炯业打断。

然而，穆暗笑并没有看出炯业是在帮自己，相反她觉得他的出现，就是对凡人生命的威胁。她认为，他终将会成为自己的任务。

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的思绪彻底乱了。

随之，她粗略的回忆了一下炯业在城里说的话，心底一沉，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些恶鬼，都是妖魂所变，我亲眼看着他们将凡人杀死，”炯业眼底一沉，“我看不下去了。”

“”

这一刻，穆暗笑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炯业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炯业看穆暗笑不语，便又说：“他们正在密谋一个计划，那计划便是杀死全城的凡人，而他们也有一个恩人，只要恩人下令，他们就会行动，现在当务之急，你必须要找到他们的恩人，从而阻止他们的恩人，之后，才能收服他们。”说着，他拿住红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