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
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
你怎么情愿把我扔下,
出了门不到十里路你会想家!
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
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
晴天的黑夜里满天星辰,
我们的心中也梦想满满!
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
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
那边的那座山便是白头山吧,
冬至腊月也有花儿绽放!
阿里郎这种淫词艳曲、民间小调,按理说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两班的席面上。
但是奈何李如海喜欢,所以不得不命令歌姬们演唱。
只是李大人这手舞足蹈跟着唱的样子也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申仁虽然现在阔了,处处照搬模仿两班的习气,但实际上在政治上却是一个毫无靠山的暴发户;如果说靠山的话,眼前这个调戏歌姬的李如海大人就是他的靠山。
正是这位大人把自己从败兵之中选拔出来担任明军的仆从军,才能够让自己有生之年完成从平民到两班的跨越。
但是,大人本身是明国人,又是明国的武官;虽然朝廷给了他远远超过明廷官职的朝鲜官位,可大人未必会愿意留在朝鲜啊。
“申仁,你不唱一段么?”
“我嗓子最近不舒服,就算了吧。”
“既然如此,唱歌的小姐们再给我唱一首别的好听的歌曲吧!要将爱情的,啊,多么美好的男欢女爱之情啊!”
唱歌的歌姬满脸通红,但是无奈只能听话演奏。这个时代韩国的歌舞艺术人员,只是一些可怜的贱民;对于她们来讲音乐是没有一点光荣的谋生工具。当然,他们大多数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小姑娘满脸通红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哈哈,你脸红了!”
女孩子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唱到
花明月暗笼轻雾,
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
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
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郎恣意怜。
申仁是一个粗人,虽然现在装的和两班一样,但其实没什么文化水平。一听是一个明国的歌曲,觉得十分高达上,竟然跟着唱起来了。其实这歌也是一个淫词艳曲。
倒是李如海双眼眯缝起来
“这位姑娘,为何要唱李煜和小周后偷情的词儿?这两位可有点惨,你唱这歌是不是不合氛围。”
在旁边击鼓的那个老头顿时就慌了,连忙跪下来
“大人,小女不是有意的,她刚刚顶替他的母亲出来,还不怎么懂规矩。”
申仁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地望着李如海,心里想原来大人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事都知道,只是这李煜是何人?
“你抬起头来。抬起头来!你叫什么。”
这个歌姬竟然出落得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感觉,完全没什么风尘气;看来果然是刚出道没多久。
“我叫智姬,求大人成全我!”
击鼓的老头木讷地跪在那里好一会才开始不停的磕头。
“求大人成全我,放了金东俊,他被大人的家奴关在了地窖里;要被剁去手脚了;大人如果放了他,小女愿意做任何事情。”
李刚心想,这金东俊不是金善姬的哥哥么?怎么这么穷了还有闲钱去找歌姬?
“金东俊是因为小女才落得如今的下场的。”
“哦?是么,你可以讲讲。”
“金东俊大哥是为了奴婢的赎身银,才去赌场赌博的。”
“这叫什么理由?值得你这样?如果金东俊是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难道为了你去赌个博就能成为你的爱人?”
“小女和金东俊已经.......小女已经有了身孕。”
“那你总有理由爱上金东俊吧?”这回是李刚忍不住发问了。
“金东俊为了小女毁掉了自己的前程。”
原来这金东俊本来是朝鲜朝廷的倭学传奉,也就是后世所谓的日语翻译,在一次官署举行的新年庆典中认识了智姬,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后来在壬辰倭乱平壤沦陷期间金东俊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爱人,主动充当了翻译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