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入狱前一晚,她给母亲讲了许多话,给她擦洗了身子,她的面容那般恬静,若不是母亲带着呼吸机与日渐消瘦的身体,真的会以为母亲只是熟睡。
在余染莫的印象里,母亲是个美人,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万分,性格温婉柔顺,对丈夫和家人百依百顺,然而,这样的人却换不来一心人。
余染莫吸吸鼻子,眼中有泪水打转,缓缓捏起不断发抖的手。
暗暗下定决心要把母亲从那里救出来,然后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而现在能求的人,也只有是许巍然了。
公交车停在了火车站附近,余染莫先掏出手机给许巍然打电话,想要问他被调到哪个城市了,然后坐火车去找他。
然而手机里传来的是已欠费的通知,余染莫缓和了好久才挂断电话,捏着衣兜里那不足一百的钱,想交费也是有心无力。
正午阳光高照,余染莫却丝毫没有暖意,将衣领收紧扶着树缓解许久,迷茫的望着周边,最终她没有办法了,只好在报停求得了电话。
卖报人极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又是哪个高级骗子,不耐她苦苦哀求最终同意了。
余染莫按着记忆拨打串号码,过了许久那边才接通,许巍然温和的声音传来,“喂你好,请问哪位?”
例行公事的问语是他一贯作风。
余染莫张张嘴,在卖报人不耐烦的眼神中连忙开口,“我……是我,巍然,是我……”
电话那边是短暂的沉默,许巍然轻声说:“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