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可以,让我留在这里也可以,但你必须去钱家给我报个平安。”钱南溪言语未有恳求之意,颇有些威胁之意。
“你是让我去告诉你家人,你跟两个男子同住一屋吗?”
苏锦年未发火,但含着几分轻蔑之意。
不曾想这少年竟有如此狡黠一面,昨日是她低估了,今日看来得要重新审视一番。
“你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怎心思如此之野。莫不是你家教如此?”钱南新牙一咬,想反咬一口。
家教?哼呵,眼前这人是不是会错意了。
听罢,苏锦年竟未生气,而是嘴角微微扬起,眼底竟是戏虐之意,伸手勾起钱南溪一瞬僵硬的下颚,俯身贴耳道:“莫不是姑娘想亲身验证一番?”
“放肆!”
挥手打去苏锦年的手,钱南溪怒不可抑的说道。
苏锦年这才收起戏虐之意,面色一沉,提步离去,空留下依旧生气的钱南新。
不,不,不,这人绝不会是顾北川!
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只要一想起顾北川,钱南新的情绪便容易被左右。
失落回屋子,救着茅屋内残存的柴火,钱南新烧了一锅热水,备着洗衣,喝水用。
不过半炷香时辰,山顶洞口,寂静天空已露灰白,原本漆黑无光的茅屋也因这等光亮而愈发清晰。
该准备一些吃的了。
虽不知道内室依旧昏睡之人是谁,但竟然那少年将这人交托给自己,钱南新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这个男子。
捡拾了些柴火,还未入屋子,转身之际便又看到熟悉的人影,他怎么又回来了?钱南新只觉得有些莫名。
只是现时的她不想与这个少年过多接触,故而即便看见了,也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提着柴火便向屋内走。
还未入屋,苏锦年便已行至钱南新面前,以迅雷之势将斜插在钱南新发髻的一支翠玉珠钗取了下来,顺带薅了几缕发丝,疼的钱南新一声惨叫:“你干嘛?”
“拿这个作为凭证,你家人可认识?”
苏锦年伸手将珠钗递给钱南新看。
“不知道!”这珠钗还是宁儿给她插上的,不知道宁儿会不会认识。
从来到这里就没见过,钱南新不能保证宁儿或者是那宠爱自己的爹会认识这珠钗。
“无妨!”
苏锦年起手握实,这珠钗说不定到不了那钱老爷之手。
“你,你是要去见我爹吗?”钱南新见少年收起珠钗,心中窃喜,果然是个豆腐心。
苏锦年未言,又提步离去,单单这时,那紧缚腹部的纱布又溢出来血来。
“你又流血了?”不知道是因钱南新天生的狗鼻子,还是因她眼尖之极。
然,苏锦年不想在耽搁,便忽略了钱南新的询问。却不知,这钱南新是个难缠的主儿。
“不行,你得重新包扎一下,你的头发也散乱的厉害,我帮你重新梳理一遍。”絮絮叨叨的钱南新,拉住了少年。
不是他苏锦年拗不过这女子,而是因他不想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
白衣已换,穿的便是从楠木柜子中寻到的一件粗布衣,现时又染了血,应是不好。
苏锦年安分回了屋子,怕是扰了和年欢,便在外屋简单清理了下伤口。
这钱南新也想上前帮衬一回,不过瞧苏锦年嫌恶的样子,便只好呆在屋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