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着脸,言之凿凿,义正言辞。
米潋想笑。
司家的人都知道,司以宸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这种心理疾病,只表现在他对自己的控制欲上,司少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却将自己视为他独有的东西。
这在医学上,被称为精神偏执症。
尽管这一名词很少再被使用,但圣皇天娱的太子爷司以宸,却是能将这种心理疾病诠释到极致的患者。
他发起疯来,整个陵市都会抖上三抖。
可除了这一次,他从来没伤害过自己。
而上一世,也是因为费谈笙这句话,让自己产生了愧疚,认为是她的所作所为,才刺激了以宸哥,所以最后无条件的顺从。
但现在想想,哪怕她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应该失去自我。越顺从,反而会让司以宸觉得是自己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不相信她,所以哪怕她说再多理由,都会被人做是搪塞之词。
导致后来,她再示弱,再努力表达自己不会离开,都不能打消以宸哥禁锢她的念头。
“要反思的恐怕不是我吧。”米潋的声音更冷,不施粉黛却依旧俏丽的小脸倔强不已,“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以宸哥的事,他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这到底是谁的错?”
费谈笙对她的言辞不屑一顾,虽然米潋这次一反常态,但费谈笙却却认为,还不算脱离掌控。
他极尽嘲讽,“你认为,一个寄人篱下,衣食住行都靠着司家的女人,有资格跟司少提条件?”
“呵,你终于暴露出你本来的面目了。”米潋轻嘲。
她上一世真是眼瞎,竟然还以为自己按他的办法,就真的能帮助司以宸的治疗。
实际上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将自己放在和司以宸平等的地方。
难怪上一世,以宸哥与她领证之后,费谈笙看自己的眼神,都像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门锁处又传来声音。
是司以宸。
他一身熨烫笔直的墨黑色高档西装,优雅的令人侧目。
房间里瞬间多了一丝让人窒息的沉闷。
司以宸复杂而深沉的视线落在米潋身上,比墨汁还要浓重,仿佛一个黑色的漩涡,轻易能将人吸入。
米潋深呼吸一口气,强行逼迫自己将内心深处对他的恐惧埋至最深,维持住镇定,扯开一抹讽刺的笑意。
故意激怒他,“在司少的眼里,我也是一个寄人篱下,没资格跟司少提条件的,只配供你享乐的女人吗?”
一瞬间,男人难掩惊愕。
她从来都是叫自己“以宸哥”的,她更知道他爱她爱到什么样的地步。
费谈笙也没想到米潋这次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强烈。
他本来想趁着司少视频会议的时候说服她。
“司少,再给我一点时间,相信米小姐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很快就会想明白。”
“想明白?”
没等司以宸回答,米潋的声音却率先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竟凉鸷异常。
“司少。”她执着于这个称呼,“我想知道,我还在睡觉的时候,这个男人就随意闯进我房中,到底是不是您授意的?”
“米小姐!”
费谈笙这次是真的急了。
果然,听完这句话,司以宸转过头看他。
平静无波的表情下不知隐藏了多少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