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何时说了不发兵?”刘长风反问。
“呃,那为何本殿下进来后,国主就一直针锋相对”
“孤自然会发兵,但这私人恩怨,也是要解决的。”刘长风眸子里闪过暗光,身子又向着他靠近了几步。
“其实,人活一世,没必要停留在过往的一些事情上。”陈闲觉得这位刘国国主气量如此之小,着实不好,便开始循循劝导,“曾经的恩怨,是泥泞烂藻,只会让人的心境愈来愈沉重,最后沉溺在这泥沼中不得脱身。国主,还请听我一句劝”经历了一次生死,他觉得自己对许多事情都有了更透彻的领悟。
这刘长风,年纪轻轻就承了国主之位,若是不气度大些,日后铁定吃亏啊。陈闲觉得,自己这样操心他,都快赶上他的爹娘了。
啧啧啧,陈闲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觉得连他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好心肠给感动了。
“孤不觉得那是泥沼,而是地狱。”刘长风眼里情绪未明,“孤只有打破这地狱,牢牢地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才觉得身心舒畅。”
“”自己以前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至于一直这么抓着不放么?还有,这刘国国主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像极了饿得眼睛冒绿光的野狼呢?陈闲身子抖了抖,讪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国国主,敢问我们以前究竟有何恩怨?”
“你忘了?”刘长风驻足,停在原地。
“啊哈哈,我以前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么?做了些错事你也别太介意,这不还有补救的机会么!”陈闲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得甚是好看,但又觉得有些悲催明明最不愿意承认自己以前是个傻子的,怎么最近反倒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这茬呢?
陈闲这个样子,很明显已经是承认他忘了。刘长风肯定,就是直觉上的肯定。
他的心脏颤了颤,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怒意。居然,居然忘了?这个人让自己成了两国之间的笑话,让自己成为老百姓口中的饭后谈资,甚至让自己刘长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滚!”
“啊哈?”陈闲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似乎被自己气到肝疼的刘长风,不可置信,“敢问这个滚字,是说给本殿下的?”自己明明已经很有诚意地在补救了好不好?
“滚!”刘长风冷哼一声,转身又坐回了床榻上,“孤早已点好兵,天光开时便走。你滚!”他早就将出兵事宜安排好了,不论陈闲来不来,不论陈陌玉捎人拿不拿来这块玉佩,他刘国大军都会按照约定好的出发。大是大非面前,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行。”陈闲实在不懂这人都在想写什么,应了声便转身离开。滚就滚!他还会滚得相当有骨气嘞!
刚合上殿门,里面便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把陈闲惊得一抖。他站了好一会儿,而后又眯起眼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话说,自己以前真的跟这刘国国主有这么大的恩怨么?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不行不行,还是得找人问问清楚。
抿着唇点了点头,陈闲便继续向前走着。走了一会儿,他又僵在了原地呃,自己该往哪走?这刘国国主,貌似没给自己安排个歇息的地方啊?
深夜的风,真的是冷。陈闲哆嗦了一下,捂紧身上的衣袍,左顾右盼着瞄瞄有没有什么好暂时歇脚的地方。像什么大树下啊,巨石旁啊,这些能挡风的地方,都是可以的。然而,瞄了一会儿之后,陈闲放弃了这劳什子皇宫,花草树木都矮的很!别说挡风了,挡只猫猫狗狗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