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风的贴身侍卫见状,几乎要拔刀出鞘陈国一个普通的宫人,竟敢这般对自家国主无礼?刘长风却是挥了挥手,命人退下。陈闲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并不想动可是,他也得给这小家伙一点颜色瞧瞧,免得陈闲把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刘长风眼神暗沉,身子向小狐狸倾了倾,一只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领。
“国主,九殿下与九公主正在连理殿后面的亭子里休憩呢。”璃华小心翼翼地开口,微微将小狐狸往自己怀中扯了扯。九公主嘱咐自己照看好小狐狸,因而绝不能让他出什么差错。毕竟,九殿下对小狐狸的喜爱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刘长风闻言怔愣片刻,眸光闪烁不定。良久,他松了松手,笑着拍拍小狐狸的毛绒领子,“小家伙,你得管管你这张嘴,不然迟早给你家殿下惹麻烦。”
小狐狸目光惊惧,呼吸不自觉地沉重几分。
刘长风放了小狐狸,转身就想往连理殿后面的亭子去,忽而作罢。人家孤男寡女,说不定正你侬我侬,自己过去瞎凑什么热闹?去给他们“啪啪”鼓掌么?可是,只要想到陈闲正与他那所谓的准皇妃单独待在一块儿,刘长风心里就不爽得很。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喜欢了一个很久的东西被人觊觎,而且还被人家名正言顺地占有了。
正在犹疑该怎么办时,谢窕恰好从亭中回来。她身后跟着徐总管,脸色有些难看。刘长风并不认识谢窕,因而在他下定决心要去亭中搅和一番时,谢窕已经款款地从他身边经过了。
“九公主,您回来了。”璃华见着谢窕,赶忙行礼,而后又疑惑问道,“九殿下呢?”
小狐狸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看见谢窕回来了却不见陈闲,也是不解,“九公主,我家殿下呢?”
谢窕身子僵了僵,余光下意识瞥及徐总管,“他国主寻他有事,晚些时候回来。”
刘长风走得并不远,在听到谢窕这边的说话声时,便转了过来盯着她。女子身形柔弱,脸上不施粉黛,隐隐透出一种清水芙蓉的淡雅。原来,陈闲喜欢这种类型么?刘长风沉思着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
“吉时已到,新人至。”司礼官大声喊道,连理殿中的宾客纷纷安静下来,看着那一对玉人相携而入。天命际会,自是难违。陈陌玉早些时候在这里给众宾敬酒,到了时辰便亲自去接谢温了。他一路上都牵着谢温的手,落落大方、不闪不避,仿佛想让所有的人知晓他牵着的,是他此生挚爱。
谢窕看见表面上甚是般配的两人,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小狐狸跟在她身边,也被带着往人群里退了退,小脸上依旧懵懂。
“如鼓琴瑟,花开并蒂有情成眷,于飞之乐。芝兰茂于千载,琴瑟乐享百年。愿二位如芝兰、同琴瑟,此生伉俪情深。”司礼官照例念着早已想好的祝词,并将象征着夫妻同心的并蒂莲池水洒在陈陌玉与谢温的发间,以水喻情。谢温的一只手被陈陌玉温温柔柔地牵着,另一只手隐藏在宽大的红袖下,攥得紧紧的。接下来,只要他们拜过长辈,便算礼成。“有请国主,有请谢国三殿下。”
谢国国主有事不便前来,因此在外面,谢逸作为谢温的亲兄长,也算是代表了他。至于陈陌玉,他父母早已亡逝,论长辈,如今也只有陈国老国主这个兄长,算得上他的长辈。
谢逸身上穿了一件较为喜庆的衣袍,脸上容光焕发而陈国老国主,司礼官唤了许多遍也不见他出来。这位司礼官是陈陌玉特意从民间寻来的,德高望重,促成的姻缘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且段段传为佳话。这司礼官特立独行,并不买达官贵人的账。若不是陈陌玉风评甚好,此次又带领军队打赢了一场生死之战,他亦是不屑来的。主持了这么多次婚宴,司礼官平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唤不出来人的情况,老脸似乎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