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问道:“赵公公这是在为何事动怒呢?”
赵琛怒气正冲,没注意到傅莹回来,见傅莹问询自己,慌忙请安之后回道:“奴才早些交代过这个蠢货,说院里的这些花盆要搬走,防着来年格格和阿哥到院里被磕到碰到。哪知交代这个又懒又蠢的东西后,他却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莹听罢笑道:“永璜和宝珠才多大啊,等他们满院子跑的时候,不一定多会儿呢。”
赵琛有些难为情道:“这个是四阿哥嘱咐的,奴才也不得不做啊。”
“原来是弘历安排的,他这个当爹的也未免太小心谨慎了些。”听了赵琛的话,傅莹敛了笑意心想。
她又看了看那个低头挨训的小太监,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于是说道:“这位公公抬起头给我看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个小太监听了,慌忙将头抬起。傅莹盯着他的脸,想了许久,方才记起这个小太监正是自己出嫁洞房那日,给自己送糕点的刘士农!
想自己自嫁过来,每天见得除了身边这几个贴身宫女、太监之外,基本上就记不住其他下人了。
于是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刘公公!”
见傅莹想起了自己,刘士农高兴道:“福晋真是好记性呢。”
傅莹转头对赵琛说道:“难为赵公公对四阿哥交代之事如此上心,手下人办事不力是该训斥。这乾西二所这么多下人,我不可能人人都去管束,还望赵公公尽心代劳了。”
赵琛没想到傅莹竟然认识刘士农,开始还猜想刘士农到底与傅莹是何关系,害怕自己得罪了傅莹。后听傅莹说了那些话,方知傅莹不过只是见过这小太监一面罢了,也就放松许多。
等傅莹离开之后,赵琛冷笑着说道:“你了不得啊,竟然和嫡福晋有过交情。”
刘士农虽为傅莹认出自己而欣喜不已,但听着赵琛这话明显挑刺,心中虽有不服,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道:“小的哪里有那个福分,能和嫡福晋有交情?原先不过是嫡福晋刚嫁过来时,和小的多说几句话罢了。”
赵琛点头道:“你明白就好,咱们嫡福晋是和善,少见的怜下主子,和下人们说几句话也是常有的事情。可别以为这就是多了不起的事,想往上爬还得看资历呢。”说完瞪了他一眼,方才离开。
刘士农朝着赵琛离去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他想着赵琛不过是凭着在宫里呆的时间长,才能得这个领事太监的职位,自己比他机灵许多,怎见得就不如他呢?
想着傅莹既然对自己有印象,刘士农暗自下决心,要借这个难得的机会,以后多在傅莹面前表现,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得了翻身的机会。
随傅莹进了屋子之后,玉净忍不住对傅莹说道:“都那么久了,福晋竟然还记得那个一脸谄媚的小太监?”
傅莹听出玉净这话中带着酸意。
她想,这做奴才的彼此之间也会争宠,更何况姬妾之间呢?大凡涉及到利益,肯定会有竞争。
于是傅莹对玉净说道:“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毕竟当初咱们吃了人家糕点。”
“福晋哪里的话,那糕点也不过是他借花献佛,换别人也是会给福晋的。”玉净这样子,像极了吃醋的小妾。
傅莹摇了摇头,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玉枝也在一旁说道:“福晋还是多留意点吧,难保他有什么不正经的心思呢?”
傅莹看了看玉枝,想她一向默默少言,锯了嘴的葫芦没口齿,如今竟然也主动劝起她来,可见这下人们之间暗自争宠要比自己想得要厉害。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曲解了玉枝。
傅莹道:“我不过是随口问起来罢了,你们两人倒比我还谨慎!”
被傅莹这么一说,玉净和玉枝只得住了嘴。
不过此事倒也算个傅莹提了个醒,她想着最近这段时间,光顾着和弘历卿卿我我了,对格格们的提防多有松懈。如今有了女儿,更是应该提高警惕,防止旁人加害自己孩子。
眼下这些格格们虽然很是本分,但争宠的念想肯定是有的。且不论弘历本就是一相貌极佳的少年,就算是一糟老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小姑娘们肯定也得争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绝不可无。傅莹决定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宝珠,对旁人多留个心眼。也为了自己孩子得到父亲一如既往地关爱,弘历也不能让旁人抢去了。
这可是傅莹头一回,如此坚定地想守住丈夫对自己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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