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认错了。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老婆。”
此时雪儿的母亲才幡然点醒,仔细地瞧了瞧。
“您与我女儿实在是太像了。我仔细瞧了,其他的几乎分不清,只是您的个子比我女儿矮了点。你看上去比我女儿小一点。”
乡下人淳朴,我也极少说话,他们就以假当真。
“难怪她如此静定,要是雪儿,一看到有这么多的野味,早就跳起来了。”
我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很多的动作是无法表露得十分真切的。我确实是故意做作,我达不到真挚的境界。我也不是农家女,农家女的形态,我沾不上边。
“哎!只是我此生只怕再也难见到她了!”
我们很快就勾起了她的心事。
刚才还是高兴的脸顿时就转阴了。
我们从她的口中听到了土匪两字,我们的颜色很沉重。现在不是四海兴平吗?何以来的土匪?何以来的抢亲呢?
我知道这天下没有一天的平静,这大汉的天也是晴朗多云。
朗朗乾坤,土匪甚嚣其上,我这做太子妃的,未免挂不住颜面了。
太子脸色很难看,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般现实。他终日坐在宫中,不淋雨、不晒太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何曾见过这充满波涛骇浪的民间?
“你的女儿被土匪抢亲了?”
我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言辞中猜了个大概。
“是的,是三天前掠走的。”
“这里的府衙不管吗?”
“我去找过府衙,我连当官的都见不着,他们要100个铜钱的见面礼。”
我见过那些内侍的嘴脸,他们一只手假模假样的装清廉,一只手在背后招招手,索取好处费;有些更为可耻,就是装装样子都懒得了。
“一百个铜钱就一百个吧。你的女儿何止值一百铜钱。”
天下当如斯,天子又奈何?惩治贪官,就如笤帚扫室,一天不扫,就会灰尘覆地,一周不扫,就见不着干净地了;更何况即使天天扫也扫不干净。
“你们有钱人说得轻松。我们家三口一个月才用十钱。还好我家相公臂力惊人,农闲时分可以到山中转转。否则早已卖儿卖女了!”
“这是窦漪房的书简。”我把窦漪房亲笔所书递给她。
“窦漪房?相公——窦漪房还记着咱女儿呢。我就说窦漪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们对女儿入宫充满了期待。
他们仔细看了看竹简,那可是窦漪房的字迹,他们自然也就信了。
我感到很沮丧,事情刚有点儿起色,平白无故地平地起风云,她女儿却被人抢劫了,还是抢亲!
皇家素来对女子的贞操十分重视,往往与一个家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被土匪抢走了,意味着这事儿存在很大的变数。如果要是被土匪强占了,那么她于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