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清说道。
白满清,这个没有修为的,文弱的齐秦王朝皇帝竟然也身处在这战场上。他在一座为异兽攻下的山峰之上,坐在嶙峋的岩石上,提着酒坛,观看这一场由他亲自掀起的战斗的最后一战。
在这遍地的鲜血,遍地的尸骨,九玄门弟子与异兽胶着,雾鸷铺天盖地,剑法阵术倒处乱飞,风刃刀光充斥天地的战场上,他提着酒,像个不羁的诗人,从从容容地坐着,自饮自酌。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苍白的火包围璧雍阁的时候,他轻声感叹道。
北曷提着绯红的长刀站在他背后的不远处,这座山峰虽然已经不是主要的战场,但是在这种混乱之中,四面的战斗还是会时不时地波及这里,偶尔也会有没有理智的异兽或者看到这边情况的宗门弟子朝这边遥遥发动一击。
北曷无声无息地挡下那些攻击。
他没有对白满清这种疯狂的做法做出任何劝阻,他只是像在孟关一样,白满清半夜在城关上喝酒,他在城关下提着刀远远地看着他。
真的是很大的一把火。
苍白的火焰在九玄门的主峰上燃烧起来,烈烈的大火与淡蓝的冰交织在一起,在九玄门的主峰上绽放出绚丽到几乎不真实的光华。
“灼我盔甲,灼我衣冠,灼我长戈。”
白满清屈指弹着酒坛,在满世界的厮杀声中轻轻地唱着。
他看着带着黄金面具的魔在天空中战死,没有露出难过的神色,他看着雾鸷从天空上坠落,没有露出遗憾的神色,他看着仙门的弟子战死,看着当初走进齐秦王朝皇宫的黑袍长老们坠落,也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
他只是弹着酒坛,淡淡地唱着悠长的战歌。
看着古氏十八,看着魔,看着仙门在火中一同燃烧起来,就像旧日的秩序在烈火中熊熊燃烧。
而他看着这把火,像个诗人一样,自饮自酌。
像个疯子。
孤独的,疯子。
北曷站在他背后,提着因为染血越发绯红的长刀。
“北曷。”
白满清注视着天空中的动静,喊了一声。
“准备。”
天空之上。
帝女已经不再是那副雪发女子的模样,消失在大地上很久的凤凰在苍白的火焰中显出它美丽的身形。那是无比华美无比辉煌的生物,它的羽翼在熊熊的烈火中展开,每一片翎羽,每一根骨骼的线条都呈现出流畅与优美的弧度。
翎羽上,滚动着火焰。
这是传说中每死亡一次就会在火中涅槃复生一次的神鸟,它是太古洪荒的造物,它诞生的历史超过这片大地上如此存在的任何一个王朝,任何一个宗门。
凤凰在天空中展开双翅,连正在与其他带着黄金面具战斗的长老都受到了它威严的波及。
君晚白和楚之远在天空中脸色惨白。
他们的修为本来就没有长老们那么高,是凭着古氏十八的力量和长老们的帮助才勉强维持住皇图的展开。
凤凰展开双翅,彻底释放出实力的时候,他们受到的冲击比别人更大。
皇图展开的金光在凤凰的啼鸣中摇晃起来,君晚白脸色惨白,她抬头望向对面的楚之远,看到对方脸上同样决绝而又平静的神色。
然而就在君晚白和楚之远刚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有人伸出了手。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呢。”
普度大师按下楚之远,他那张慈祥的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眯眯的神色,略微有些透明的火焰从他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我也有个徒弟,脾气和你差不多。”
叶葵按住了君晚白的手,朝她微微一笑。
“姓叶的,我的徒弟还轮不到你救。”
白远岫淡淡地说。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君晚白的肩膀。
“我很高兴收你为徒。”
从来没有夸过徒弟的白远岫说道,她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上,对君晚白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告诉白离,我也为她而骄傲。”
真气燃成的火在白远岫的身上燃起,她看着自己太过倔强的徒弟。
“我为你们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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