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脸别到一边,继续说:“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当时向神祈祷过多少次,我祈祷千万不要再出事了,千万不要再出事了,虽然没有事情发生,可是我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他们都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但是心神仍旧不安,于是我离开村子,去寻找救赎,如你所见,小子,我现在是个罪孽深重的教父了,在获得神之力之后,我又回到了村子,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我找到了那个入口,然后使用神之力封印了它,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千年。”
我扭了扭脖子,坐着向后双手支地,长出了一口气,已经对他的这件破事感到不耐烦了。
“小子,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封印已经过了千年,我需要找到那个地方,如果可以,我还希望去到地下室里面看一看,看一看到底是怎样的黑暗才能孕育出尸鬼。”他握了握拳,坚定地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假装不去看他:“现在,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找我,弋,甚至伊惠,哪一个不比我强,如果你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的话,恕我不能帮忙。”
我根本就不想帮这个懦夫做什么,哪怕他是半神。
“这不是我选择的。”他淡淡地说:“简而言之,我也想找一个有一定实力的人来帮我,但是圣刻就是出现在了你的身上。”
“圣刻?”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这个?”
我举起左手,那个淡淡的圆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字状的刻痕,这几天它的形状一直都在改变,由圆形一直在向着十字形转变,我一直想问一下弋这是什么情况,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对,所谓半神,也是不能完全随自己的心意去办事,有的时候神,就是会向我们下达一些模模糊糊的指令,还让我们去猜他的意思,在我萌生出要重新封印那个入口的念头时,突然感受到了圣刻的降临,”他顿了一顿,“然后我就找到了你。”
“切,最讨厌这种老套的情节了。”我揉了揉眉心,虽然确实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他会选择我,但是还是打不起想要帮助他的念头,这个人的过去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我也经常犯错,但是我还是讨厌和我一样会犯错误的人。
就算是五十步笑百步。
“如果不按照他们,哦,就是你的神,说的做会怎样?就比如我就是不想去,你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了这件事情,那会怎样?”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总是尽力不去再次犯错。”
我翻了翻白眼,开始琢磨着到底应该怎样回绝这个奇怪的家伙。
“我知道你不想帮助我,罪孽深重的人总是会被人瞧不起的,只是你想想,那个滋生出尸鬼的地方,如果不能被及时的再次封印,结果会如何,时隔千年,那里若便成了人迹罕至的荒漠到也罢,可万一那里仍有人居住,更有甚者,那已经变成了繁华的都市,当尸鬼重出之时……”他吸了一口气:“那里将变成真正的人间炼狱。”
“那又怎样,你看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我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砂砾,“这个世界已经抛弃我了,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不如交给时钟楼他们去做比较好吧。”
“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不过有一点很正确,你,的确是被世界抛弃了。”
“不用你强调。”
我已经临近了怒火的边缘,如果这个人再多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我很有可能会直接挥拳相向,只是考虑到对方的实力,我还是强忍着怒火,站着看着坐着的他,希望这个人赶快消失。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他的样子好像一直都在等待着什么。
在这时,地面突然紫光大绽,一个大型的魔法阵突然发动,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我和他竟然被传送到了主世界。
传送阵的强制性位移让我的胃翻江倒海,叫苦不迭,突然明亮的阳光也让我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调整好了状态,四下查看,却觉得这场景熟悉又陌生,我的周围,是一片被焚烧过的废墟……
等等,这不是我被伊惠救出来的时候,那个暂住的屋子吗!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不仅这样,那在旁边的树的表皮也已经焦黑,地面寸草不生。
“怎,怎么回事。”
“你是想问为什么会被传送出来,还是想问这个地方是被谁毁掉的?”教父仍旧坐在原位,刚才的剧烈传送并没有让他出现任何不适,而且面前的一切,也像是早就了然于胸。
我握着拳头:“我都想知道。”
他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这屋子,是时钟楼的人烧的,为的是销毁弋在这里的黑魔法试验场所,但是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你被传送出来的理由,”教父嘴角翘了起来,恢复了刚来时睥睨众生的气场:“柴檀,你真的被全世界抛弃了,包括弋和你最爱的伊惠。”
我终于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攥起拳头,狠狠的向他的脸上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