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上银光大放,刺得人眼睛生疼。霎时间白玄眼前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只有这把袭来的剑。
一道黑影后发制人,从白玄身边划过,准确地命中剑尖。“咔”的一声这黑影一分为二,赫然是一根筷子。而剑势也因此猛地一顿,白玄终于反应过来,头一歪躲了过去。
手腕轻转,剑又刺化为砍,直击白玄的颈部。
两根手指夹在剑上,顿时止住了它的动作,赫然是尹淮出手了。
“白鼎小子!你好大胆!”
白鼎脸色一白,却是松开了短剑的剑柄,后退半步向尹淮鞠了一躬。
“当!”
尹淮手臂轻动,短剑便飞了出去,砸在院子的墙角。
白玄这时才退到还在尹芸身后,这女人果真强悍,现在还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饭。
因为是自己搞的事所以非常冷静么!
“还请尹叔息怒。”白鼎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白玄一眼,才咬着牙道,“不是小鼎不懂分寸,而是这白玄欺人太甚。”
尹淮瞥了白玄一眼,缓缓地道:“这小子一直缩在院子里,都没出去几次,怎么会惹到你?”
说着,他走下饭桌,不怀好意地看着白鼎:“今日你不跟我说出个一二三来,就算你老子来了我也要收拾收拾你!”
尹淮在白烨轩心里的地位极高,而且还统领一队白家私兵,就算白鼎是日后的家主也不敢轻易得罪于他。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是尹芸的叔叔,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要是想娶尹芸就绝对不能得罪他。
“他没有招惹我,但是……但是……”白鼎指着白玄,咬牙切齿,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那高昂的语气为之一滞。
是尹芸亲的他啊,又不是他主动亲的尹芸,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说出来不就成全这个白玄了吗?
他突然想起随着这个消息一同到他手里的信息,幸好那则信息在前面,不然他肯定没心情继续看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今天早上他居然在留春池那公然耍流氓!还把灵儿妹妹推到了水里!”
白玄:“……”
尹淮瞪大了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给了白鼎一巴掌:“你唬谁呢!这小子能把小姐推进水里?小姐一巴掌就能拍飞他!”
白玄嘴角抽了抽,这话确实没错但尹淮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
很扎心唉。
白鼎揉了揉脸,尹淮还是有脑子的,至少这一巴掌不是很重,轻得就像玩游戏,不然他就转着身子飞出去了。
他也不恼,只是揉着脸道:“尹叔可听我慢慢道来?”
瞥了一眼身后的饭桌,尹淮拉开一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你说!”
得到尹淮准可的白鼎放开了揉脸的手,看着白玄狠狠地道:“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在留春池?”
白玄挑挑眉,看了眼尹芸还在吃饭的背影,道:“今天早上我确实去了一个池子,不过名字我记不得了。”
“那就是留春池。”白鼎笃定道,“那再问你,你当时是不是没穿衣服?”
尹淮的目光顿时移了过来,光天化日不穿衣服,确实是耍流氓。
白玄倒也看惯了尹淮的目光,只是皱了皱眉道:“当时我只是没穿上衣,而没穿上衣是因为我去山上打柴,被树枝勾住衣服,把衣服撕碎了。”
白鼎眼睛微眯,觉得身前这细皮嫩肉的小子根本不像外表那样懦弱,很是狡猾啊。
“你去山上打柴,柴呢?”
白玄早有对策:“衣服被勾住后我去拉,结果重心不稳,摔了一跤。衣服因此被撕碎了,而我身上的柴滑到了崖下,柴刀也丢了,又因为身上被划了几道伤,所以就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滴水不漏啊!
白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已然认真起来:“那你就赤着上身跑到留春池去,还对……灵儿妹妹……耍流氓……”
白鼎说到后面,目光不断从尹淮身上飘过,生怕他又来一巴掌。
“我并没有对小姐耍流氓,说起来还是小姐找的我。”白玄道,“说是要给我换房间,因为小的因为受伤单独住着一个院子,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搬出来了。”
这人,居然如此难以对付!白鼎目光冷冽,但心底却是一笑,已然有了拿下白玄的准备。
“那你把灵儿推进水里?”
白玄听到此话,头低了下来,目光也变得躲闪,尹淮见此眉头一皱,手指轻轻叩了一下:
“说!”
“其实……”白玄脸上尽是为难之色,但他瞥了眼尹淮,咬了咬牙道,“其实是小姐坐在栏杆上与我开玩笑,失去了平衡,我去拉的时候却被小姐……小姐恶作剧地一起拖进了水里……”
白鼎一滞,如果是别家,有人这么说自家小姐,那这人不是脑残就是智障,但是把它放在白灵儿身上。
这事的可能性很大!
想当初她为了在自己脸上画乌龟,居然给自己喝下了迷药的水。
为了好玩,在自己落水的时候故意又拉一个人,这很有白灵儿的风格啊!反正留春池那点水也淹不死人。
但白鼎毫不气馁,他突兀地笑了起来,拿出了杀手锏:
“你既然没穿上衣,为何不回住处换上衣服?反而还在留春池晃悠?”
“这个……”白玄突然挺起了腰,“家里好像还没有不准赤着上身在外的规定吧!”
白鼎挑了挑眉,看到白玄突然硬气起来他不怒反喜,因为他是主子,而白玄只是下人。
下人给主子摆脸?
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