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头便出现三个人一起吃糖葫芦的情形,一名男子并一名女子牵着一名小孩儿。男子一身银色衣衫,袖口镌绣着精致的五爪金龙,面容若青山一般俊朗,行走之间衣衫无风自扬,路过的女子无不多看几眼,只是看着看着便移不开眼睛,只男子却无暇理会她们,眼中只看着面前那名心无旁骛专心对付糖葫芦的女子。
女子呢,面容娇俏可人,一身明黄色衣衫更衬出女子肌肤若雪,眼眸清亮,只是此刻眼中也没有他人,只有手中的糖葫芦,正大口大口嚼着红艳艳的山楂果。
小孩儿却是看看牵着自己的两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心满意足地大口咬了下去。
良素正心满意足地享受着糖葫芦,忽地看了看小橘子又对莒生传音入密道:“小橘子娘亲的死,你可觉着有蹊跷之处?”
莒生却是笑了,道:“我还以为你只惦记这糖葫芦呢,到底是进益了,没枉费我这恶师父辛苦教导一番。”
“我那不是为了快些转移小橘子的心思,免得孩子难过嘛,才说了糖葫芦之事。”这人还真记仇,恶师父这事儿怕是过不去了,唔,日后需得好好哄哄他。
只良素说着,却是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段白色纨素,递到莒生跟前,道:“走时,我在房梁上顺手取的,小橘子的娘亲用这个将自己悬梁的罢?否则寻常丝线怎可能要得了一名修士的性命?”
那间村屋处处挂满虫丝,房子破败失修,更无人打扫,然这段纨素却光亮依旧,洁白如新,甚至不染一丝尘埃,且这许久来无人取走,恐怕不是无人想取走,而是无人能取走。
这纨素分明便是来自仙衣坊,不破、不脏,寻常人便是刀剪也破坏不得分毫,如何取走?
“小橘子的娘亲怕是与仙衣坊有些渊源,此事需去问问明兰。”莒生却是蹙眉道。
“你去问。”良素用糖葫芦签子一指莒生道。
“我?为何是我呢?”莒生却是偏了头,笑着问道。
“你与明兰仙姑不是好友么?你去问最好不过了。”
“唔,这么说倒有理,不过,你不才是仙衣坊的娘子吗?好像于情于理,你问更合适一些?”莒生依旧笑着看着良素。
“我不去。”我才不去,良素心道,也是奇怪了,当年明明是明兰仙姑指点自己考进仙衣坊的,后来却不知何故,明兰仙姑似处处看自己不顺眼,更奇怪的是,自己每回见了明兰仙姑怎么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不去?难不成,你怕明兰仙姑?”
“我才不怕她,反正你去。”良素心虚地咬了一口糖葫芦。
罢了,莒生却是笑了,此事怕是涉及仙衣坊什么故事,良素去问,却是不好,自己也不想令她为难,此事少不得自己要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