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还有一些银两,哦,对了。这里还有若府的牌子。出城的时候只要亮这牌子,想必守门的会给你放行的。”
“可……”
“事不宜迟,现在就赶紧走吧!”
……
“夫人的这番好心却换来了自己最大的一次劫难,不明真相的她在街上被官兵抓入了天牢,这一关就是近一个月。等到老爷发觉前来搭救她的时候,却已经……”小青已经说不下去了。她望着如今的若夫人
双眼失明,下半身近乎无法动弹,她究竟受到了如何的刑罚,也许只有当时的她才能感受到。
姗姗激动得站了起来,嘴巴颤巍巍的望着夫人,如果真如夫人这般话所说。当初若不是若夫人施出援手,也许天牢中惨死的就是她的母亲,而她也根本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望着夫人那已经失去光明的双眼,她那裙子之下的那双失去知觉的双腿,她感到自己心中纠结得如麻花结。她脸皱做一团哭了出来,袖子中的那把匕首咣当的跌落掉地……“浪子回头金不换。”苏记从屏风后面出来,他认同地点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不过肯悬崖勒马,就为时不晚。”
苏记将军怎么会在这里?姗姗一下子呆住了。
“姗姗,你想过没有,你如果真的杀了若府中的某一个人,你将会被怎样?你的母亲会怎样?”
姗姗低头思考,想想刚刚有的的那些冲动,现在都有些感到后怕。她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你会被朝廷以重犯压入天牢受刑不说,还要连累你的母亲,将你的母亲也拖连进这复仇的无止境深渊中,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就算你一击得手,用那匕首满足了复仇,可这无非是让萧家的多年旧案重新拉出来算账,试问今天的朝廷之中会有多少人理会那件陈年旧案?”怒颜的苏纪转而充满温和的笑了,他望着姗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有种熟悉感,你的身影像极了你的父亲。”
“我爹!?”姗姗从出生没有父亲这样的概念,苏记口中的“父亲”两个字钩起了她深深渴求。爹?她真的有个爹吗?
“不错,你的父亲曾经是我手下先锋,他有着万人莫敌的勇猛,他也曾经是最亲知的朋友。只可惜……
在击退敌人大军的时候,他听信了谗言,倒戈相向。
卑鄙的敌将王伦编出了已经将萧家全家控制,威胁他要杀我才能使萧家无事。在最关键的决战之刻,他里应外合夹击我大军,最后战役大败……”
“我杀了他!而此刻朝廷之中也有众多的人落井下石,将此事大肆渲染,先帝一怒之下下令处死萧家全家。”苏记将军说着说着就将目光回向夫人,暗示着这“大肆渲染之人”就是若尚书!若枫正是弹劾了萧家才晋升的尚书之位。这可真是莫大讽刺!“接下来的故事,就是夫人告诉你的这般,信不信自由你,你大可拿着这件衣服去问你的母亲,我想,就算她再不愿让你知道,也会把实情告诉你的。”
姗姗把这裙子带回了家给母亲看,姜霏冉看到这裙子也是如姗姗一般的吃惊。“姗姗,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姗姗把事情原委说给了她听。
听后,霏冉进了里屋又拿出一件裙子,而这裙子正是当年若夫人的那件,华贵的衣裳保存完好,里面还包着那块若夫人给的牌子。不假!一点都不假!
“真是天意!天意。”姜霏冉抱着裙子笑得哭了起来。“我本想恩人会是京城的哪位王公小姐,可这若府的夫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若枫将我萧家灭门,而他夫人苏雪儿却将我救下,自己又竟然遭受如此可悲的厄运。天意!天意啊!”
她站了起来,擦擦泪痕,很兴奋的拉着姗姗进了里屋。里面供奉着的就是她父亲的灵位。她轻轻扶着姗姗跪在灵位前。“萧敬啊,这就是我一直不敢和你说的女儿。你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姜霏冉祈祷一番,温柔的看着女儿,“我原本不愿让你知道,是怕你背负得太多。如今你既然想要明白你父亲的为人,我就将他的事情告诉你。”
原来,姗姗的父亲萧敬是苏纪手下的得力先锋,年轻有为,勇猛过人。在很多战斗中都是一马当先,朝廷对他也是一赏再赏。府宅和美女,宝马和金银,锦缎和珠宝堆积如山。姜霏冉当时是揽月楼的一名歌姬,被皇上看中,特地将她赐给了萧敬。如此的成就和他的年纪似乎形成了不对等,朝廷之中有些官员对萧敬可谓是羡慕嫉妒恨。
“可他放不下。”霏冉说了这句话,坐了下来,忧愁但又温和的笑容之中有着说不尽的情感。“他放不下这府里的一切,他爱着的女人,和他的至亲的亲人们。”
“突然有一天,前线传来消息,说什么萧敬突然反叛投向敌军,最后大军溃败。一时间京城谣言四起,皇帝一怒下将萧府上下处死,处以株连。”她惋惜的叹了声气,“最后还是苏记将军回到了京城,说明了真相,结束了谣言。可那时候,萧家早已经从京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