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长又向来严谨,故而即便他的身份不及他,他也侍他颇为敬重。
如今他伏下身求他相信自己,他便是不信,也拒他不得。
门外突然有人进来报信,“师兄,师父和教主入了后院了。”
千圜闻言一惊,忙抱住他的腿求情,“天枢,求你救救我!此事真的不是我所为,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想好好做个济世救人的大夫,仅此而已!”
交天枢躬身扶起他,“你莫要这般。”
言语间上官衍与林长青已经在后院的厅堂中落了脚,并传千圜过去。
千圜颤抖着上前行跪拜礼,“教主洪福!师父万福!”
堂上的二位无动于衷,只林长青狠声问道,“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说!”
“弟……弟子不知。”千圜半伏在地上。
“不知?”林长青冷笑着捋了道发丝,“那好,压下去!给你五日期限,第一日不说,便砍一只手;第二日不说,便砍另一只手;第三日不说,便再砍一只脚……”
“师父!”交天枢冲出来跪在他身侧,“师父,师弟他也许真的不知情!”
这罪名他若坐了实,那便是万劫不负。好歹有十二年的同门情谊,他实在不忍。
“你!”林长青气得拍腿,“你个傻子!能不能长长记性?伤还没好就出来乱跑!”
当真是个被人卖个百八十次还孜孜不倦替人数钱的傻子。
“师父,并非弟子心软,只是此事极为复杂,师弟如何有这般能耐?”
他向来潜心习术,对推衍之术一窍不通,即便他知情,那也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
“哼!此人擅用药术,攻于心计,你莫要小瞧了他!”千圜自小心思深沉、行事极端,他也是看到此处,才会对他处处保留。
只因他平日里谦恭有礼,他才对其疏于防范。眼下这一局,只怕是常年隐忍,积怨已深。
交天枢紧了紧眉,复道:“师父,纵然师弟有嫌疑,也……也不能严刑逼供吧?”
“你给我回去!”林长青对他无言,只好拍了拍案。
“师父!”交天枢伏下身,“事已至此,何必再造杀孽?”
只闻得上官衍轻笑,“罢了,此事在他身上也追究不出什么结果,便遂了天枢的愿罢。”
“教主?”林长青瞠目,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与千圜脱不了干系,且上官衍向来杀伐决断,这回怎会松手?
见上官衍笑而不语,他才明白了他的用意,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今日便卷铺盖走人,滚出扶风教!”
……
太微城,万来酒馆。
来往酒客熙熙攘攘,拥作一堆品酒听戏。
“哎哎,你听说了没有,这九州要出大事了!”
“自是听说了,天市道人都亲临太微面圣了!”
“是啊,听闻天市道人预言:宿主现世,九州将乱!”
“那可不,据说那无极山底,马上就要举办‘九州群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