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儿,吃饭。”妇人笑逐颜开。
三人围坐着矮小餐桌,妇人用碳火烧了一片巴掌大地薄猪肉,夹到了吴庸碗里。
“妈!我不爱吃肉!”
“不吃怎么行,你身体这么弱,要多吃肉!”
“吃了我会浑身难受..”
“那他爸吃!”
“我吃不了那么多..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三人你推我让,最后把烧肉分而食之,这种场景已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丁家又加租,租粮要交八成。”妇人叹气。
“意料之中。”男子漠然。
“唉..交七成的时候还能勉强填饱肚子,现在可如何是好..我还听说丁老爷又想纳妾了,看上了村里田刚十六岁的妹妹..”
妇人有些忿忿:“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吴父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继续吃着饭,而吴庸却是眉头一皱,母亲口中の田刚,便是下午一起烤鸡的青年。
匆匆将碗里稀饭喝光,吴庸谎称回房休息,却是趁着夕阳点点余晖,快步走向一里外的田刚家。
田刚才成年父母便双双病亡,只能既当爹又当妈,把年幼的妹妹一点点拉扯大,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极深。
虽说今天田刚差点打了吴庸,可吴庸觉得他本性一点也不坏,只是脾气过于暴躁。此事非同小可,不管他有没有收到消息,于情于理自己都有必要去一趟。
峡谷地势陡峭,吴庸在羊肠小道上快步穿梭,不一会便又气喘吁吁直冒虚汗,眼看就快来到田刚茅草屋门前,却听得一阵嘤嘤哭泣声。
“不好!”
吴庸心头一震,循着声音急忙来到隔壁木屋,推门进去一瞧。
一个衣不遮体的少女倚在床脚,不停低声啜泣,床上已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部侧翻在地。
“你没事吧?”吴庸话才出口,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连忙改口道:“你哥呢?”
少女被一语点醒,扑来拉着吴庸衣袖。
“求求你,去拉住我哥,他斗不过丁家..求求你..”
“莽夫!”
吴庸面色微变,暗骂一声,冲出房门朝着丁家大院跑去。
丁家人丁兴旺,全家老老小小五十余口人,近半数还是青壮年。
当然,足够地财富才能孕育强大的家族。村里地佃农都是勉强度日,哪敢多生,怕养不活。
都说丁家人个个凶狠,丁家大院就是禁区。吴母回忆,她还未嫁入吴家时,那年大旱村里收成极差,交了租粮大家连稀饭都喝不起。有个农户实在饿地受不了,便前去丁家讨口饭,等再出来地时候却成了一具尸体。
佃户一家老小连夜赶去乡里报官,可却如同人间蒸发,一去再也没复返。
自此,无人再敢贸然踏入丁家半步。
丁院位于山腹,占地一亩有余,栋栋木楼厚实坚固,墙面用彩笔画着芮族崇敬地山水鸟兽,与其他矮小简陋地茅草土坯屋形成强烈地反差。
大院下方便是道道肥沃的梯田,粗看有百余亩之多,田间一片金黄,麦穗压弯了麦秆,又是一个丰收年。
吴庸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一刻时,当赶到丁院大门外十丈距离,隐约听得人身嘈杂,突然传来啊一声惨叫。
“杂种!敢咬我!”
怒吼声响起,棍棒拳脚紧随其后,田刚地惨叫与怒骂也此起彼伏。
“老杂毛..你不得好死..X你祖宗..”
丁家二少爷三十有余,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光着膀子奋力踢打着田刚,听其谩骂更是怒火中烧,反手抽出别在腰际地杀猪尖刀,大喝一声去死,一刀插入了田刚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