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转头就忘了宋大宝。
所以宋大宝仅剩的一点骄傲和炫耀心理也落了空。
罢了,千金买马骨,我就当砸钱给宋家刷了一波知名度好了。
宋大宝抬头一看,咦?二楼天字一号房里的两个少年果然还没走。
不但没走,反而还好酒好菜的吃喝上了!
花独秀笑眯眯的朝大厅看了一眼,这倒不是他有意为之,只是他在二楼,位置确实高了很多,所以他看宋大宝这一眼……
简直就是裸的居高临下的俯视。
真不是有意要气人的啊,都是楼层惹的祸。
宋大宝恶狠狠挥了挥拳头,又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师师姑娘。
那意思很明显:你也就喝点小酒聊以自/慰,我可是刚从师师姑娘闺房出来的!
是不是高下立判?你再装也没用!
我赢了,你输了!
花独秀懒得理他,继续品尝醇馥幽郁的杯中金波。
“好酒,好酒啊,就差佳人抚琴助兴了。”
花独秀自言自语道。
宋大宝就站在他楼下,冷哼道:“小兔崽子,输了就剩嘴硬了吧?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宋大宝直勾勾看着师师姑娘缓步走上楼梯。
那背影,那身段,真是惹火啊!
想到刚刚与师师姑娘近距离喝茶,宋大宝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天下竟有如此绝色!
宋大宝望着师师姑娘走到楼梯转角,一个精致的侧脸杀!
宋大宝望着师师姑娘走到二楼平台,妖娆地躬身向楼下人们致意!
宋大宝望着师师姑娘径直走进……进了天字一号包厢!?
“啊?”
宋大宝呆住了。
微微一躬身,师师姑娘竟坐在古琴旁,纤纤玉指轻弹,奏起古琴!
花独秀本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他深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故意不让沈利嘉拉上帘子,让大厅乃至二楼三楼贵宾包厢的客人们全都看到师师姑娘弹奏曲子的场景。
“嚯……”
刚刚各找各欢的客人们又沸腾了。
“大手笔啊!能让师师姑娘当众弹奏,这得花多少钱啊!”
“哎哎哎,师师姑娘给他俩敬酒了!什么?居然是师师姑娘亲自端给那个小白脸喝?!”
“师师姑娘,好像坐在小白脸大腿上了!”
“太过分啦!毫无下限啊!我……我好想成为小白脸的那条腿!”
……
众人一阵嚷嚷,宋大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由苍白变得红艳,然后慢慢转为铁青。
花独秀俯视宋大宝,感慨道:“师师姑娘曲意高雅,高山流水,真是美不胜收啊!”
师师姑娘轻声道:“花公子,您也懂琴?”
花独秀点头:“略懂一二。”
师师姑娘捂嘴笑道:“不知花公子会哪首曲子?可否为师师抚奏一曲?”
花独秀道:“我只会乱弹琴。”
师师姑娘噎了一下。
花独秀笑道:“古琴嘛,我只会听,不会弹。琴棋书画,我最擅长的乃是书和画。”
沈利嘉知道姐夫想n瑟了,立刻招呼人把桌上酒菜撤下,笔墨纸砚伺候。
花独秀道:“师师姑娘,初次见面,在下送你一副仕女图吧!”
师师姑娘躬身拜谢。
花独秀金丝衣袖轻挽,在铺开的上等宣纸上笔墨纵横。
不多时,一幅“仕女图”成形。
只是花独秀画的仕女,似乎……除了不像仕女,什么都像。
更像是街边卖的小人书里的卡通人物。
他提的字,歪歪扭扭像是一只只小蝌蚪。
毫无美感可言。
如果硬要说有美感,那也要以欣赏十岁以下幼/童画作的眼力来看才行。
“我认出来了,天字一号房的美男子是花家的少爷!”
“真的吗?花氏镖局的花少爷回来了?”
“他旁边的小胖子,那不正是沈家的小霸王吗?”
“我的天,小霸王也回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宋大宝先是一惊,随即咬牙,轻声对身边恶奴道:“二狗子,你去这样这样……”
他身旁一个壮汉得令,立刻离开。
宋大宝狠狠瞪了花独秀一眼,暗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原来是花家的小贼,哼!你们花家蹦不了几天,咱们走着瞧!”
师师姑娘惊喜道:“花公子真是才貌双全,这副墨宝怕是千金难求,师师感恩莫名!”
沈利嘉摆摆手道:“存好了,十年后,我姐夫这幅墨宝值天价。”
师师姑娘美滋滋收下花独秀的墨宝,沈利嘉得意洋洋再往楼下看时,宋大宝已经消失不见。
他是被活生生气走的。
一刻也不能多待,不然真的会内伤。
“姐夫,那人恐怕没安好心,咱们得防着点?”沈利嘉悄声问。
“一只小狗,不值得咱俩出手。”
花独秀懒得多说,兴趣盎然的陪师师姑娘聊起歌赋。
……
天色已晚,花独秀起身道:“嘉嘉,咱们回家吧。”
沈利嘉点点头,花独秀问:“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姐夫,弄不死他们我就不姓沈!”
这点花独秀还是放心的。
毕竟沈家是土匪出身,别的没有,家里养的悍匪多得是。
出了繁华街区,三拐两拐,人烟渐稀,花独秀二人果然被十几个壮汉拦住。
为首的,正是神威镖局的少东家宋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