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青纲大发雷霆,气的头顶都要冒白烟。
纪绔岱同样松了口气,心里窃喜,嘴上安慰道:
“师侄消消气,我来,我来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臭小子!”
纪绔岱对花少爷一通臭骂,花少爷才懒得理,他把纪念泽的纱巾铺在阴凉地,又一屁股坐了上去。
纪绔岱一口气骂了二十多句,骂的口干舌燥,语气甚是激烈,实际也没骂出个所以然来。
护犊之心昭然若揭。
他擦擦嘴角喷出的唾沫星子,苦笑道:
“此番处理的差不多了,各位,咱们抓紧赶路,趁天黑前到百雀城落脚吧。”
鲍青纲板着脸说:“一切听师叔安排。”
众人起身,各自上马赶路不提。
谁也没有说话,没有闲聊,气氛有些尬。
鲍一豹暗想: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他说自己能打十几个铁王庙弟子,是胡扯的吧?
还有,纪宗弟子再能打,究竟是怎么撑住三倍敌人的进攻,硬是坚持了三刻钟之久?
简直是奇迹。
铁王庙教众的实力,他清楚的很,在蛇谷亲眼见识过的。
那些强悍无匹的武者,三个打一个,竟然没能全歼纪宗人马,甚至死的人比纪宗门徒还多,真是奇了。
鲍氏在琢磨纪宗的伤亡,评估他们实力,花独秀也在琢磨豹王门。
花独秀屁股底下大腿两侧垫着厚厚的海绵。
没办法,这几天要连续骑马,恐怕到不了沙之城,他娇嫩的大腿根就得磨破皮,不得不提前准备好护垫。
哎,有乳胶就好了,垫屁股底下更舒服。
花少爷思索:豹王门跟铁王庙八成有所勾结,至少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放他们走,谁知道下一站他们又搞出什么花样来。
还不如留在身边一起行动,至少能盯着他们。
现在纪宗人手充足,战力强悍,倒也不怕谁有什么套路。
花独秀几次三番跟鲍氏父子套近乎,鼓励他们留下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他想试试,豹王门收藏的那块地图残片,究竟有没有戴在他们身上。
应该是没有。
花少爷一路上仔细探查好多次,甚至跟鲍青纲,鲍一豹距离十分之近,一丝一毫魔气都差距不到。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溜到豹王城,去人家家里找啊。
傍晚时分,庞大的马队赶到百雀城。
纪宗门徒早就安排好一切,提前在城里包下两栋客栈。
两家门徒各自入住,散出探子警戒周围。城里干干净净,铁王庙的人没有来这里,直接退走了。
办好入住,大伙在客栈一楼点菜吃饭。
花独秀与纪念泽,纪清亮等人一桌,纪撷岱与纪绔岱,鲍青纲等人一桌。
正吃着,一个中年汉子从花独秀面前走过,笑道:
“小兄弟,辣椒油我用一下?”
这人戴着斗笠,而且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头脸。
但他一说话,花独秀立刻认出了他。
是付云通。
花独秀皱眉说:“大家行走江湖,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辣椒油你找别人去要,我们桌概不外借。”
纪念泽一愣,问道:“咱们几个都不吃辣,你要这干什么。”
花独秀说:“放桌上看着舒服,红艳艳的。”
纪念泽看了付云通一眼。
当然,付云通斗笠压的很低,纪念泽看不到他面容。
她心里奇怪,这是室内,外面天又要黑了,你带着个斗笠很奇怪啊?
难道是对头派来的探子?
付云通说:“辣椒油你可以用,我也可以用,但归根到底,它是店家的。”
花独秀说:“在我桌上,它就是我的。”
付云通看周围人都朝这边看来,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不借便不借。”
他笑了笑,转身走开。
他在靠门口的那桌吃饭,桌上还有几个同样带着斗笠的汉子。
花独秀暗道:这家伙果然不死心,故意露面,是想刺激我?
他们不会是要晚上动手吧?
真是没完没了。
吃完饭,众门徒各自回房休息。
正常情况,他们都是两人一间屋的休息。
但花少爷有洁癖,绝对不能接受与别人同睡一室,干脆自掏腰包定了个豪华单间。
夜幕降临。
花少爷换上一身夜行衣,缓缓打开窗子。
这里是二楼,不是很高,窗外是客栈后面的马棚,黑漆漆的。
就在花少爷打开窗子的一瞬间,马棚里出现一道人影。
黑暗中,他指了指花独秀。
花独秀皱眉。
不可能是豹王门。
豹王门的人肯定也在某个暗处盯梢自己,但不会挑衅我。
那肯定就是粘杆司的人了。
付云通在晚饭时已经来过一次。
只是不知道粘杆司发没发觉豹王门的暗桩也在?
呵,一边是粘杆司,一边是豹王门。
他们倒应该不会狼狈为奸。
虽然都是为了抢我的地图残片,但这种事,人人都恨不得藏得严严实实的,又怎会让别人知道?
花独秀冷笑一声,忽然身子一纵,快速翻出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