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我坐”
北郭铁逸赶紧拱拱手,强忍满心怒火,迅速在远离花独秀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是唯恐这位军爷再发飙,真把他撵出去。那样的话可就太惨了,他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铁王庙是牛批,超级牛批,在祖妙界那是如雷贯耳,哪怕是官府也要礼让三分。
可惜,这里是漠北界,而且还是在最受武者尊崇的武道大会上。
铁王庙来势汹汹,势必要借此大会在漠北界好好立个威风。
他绝对不能坏了神教的大计。
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导致他成为开赛以来第一个不守规矩而被除名的选手,那北郭家可真是出了大名了。
得忍啊。
武士重重哼了一声,冷漠的眼睛扫视众人,转身离开。
花独秀从容起身,“哈,哈,哈!”轻笑三声,回到纪念泽身旁。
“媳妇儿,你看到了吧?这小子就是个砂锅头,砂锅头你懂不懂?”
“这是我们困魔谷的土话,意思是说这人脑袋里汤汤水水,浆浆糊糊,哪怕是下面用火烤也白搭,傻子!”
北郭铁逸“腾”的又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花独秀不理他,继续说:
“跟个傻子打,用那么认真嘛?随随便便就能赢了。”
北郭铁逸压低嗓音,怒吼道:“花独秀!”
花独秀回头,刚要说话,却立刻闪电般挨着纪念泽坐下。
大帐外,那名军爷去而复返
北郭铁逸真的要哭了。
纪念泽忍不住捂嘴而笑。
我的天,谁要是惹上花独秀,真的会被活活气死的。
这是什么人啊,脑回路怎么长的?
正这时,外面忽然有巨大的声啸传来。
大帐内众人一惊:比赛场里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观众席会发出那么大的嘈杂声?
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
连怒气冲冲进来的军爷一时也忘了训斥北郭铁逸,回头朝赛场方向看去。
北郭铁逸趁机赶紧坐回自己椅子上,悄悄松了口气。
而花少爷,则笑眯眯一脸不怀好意的瞅着他,甚至还频频颔首。
北郭铁逸转过脸去,实在是不想多看花独秀这贱人一眼。
很快一个武士快步跑来,传令道:
“第一场比赛结束,请第二场参赛选手上场!”
众人闻声大惊。
这才一刻钟多点就结束了?
谁啊这么变态?
一刻钟就打完了比赛?
难道是血刀门的第三位选手?
那位军爷为:“谁赢了?”
传令武士道:“高宗门徒,高王人!”
众人一愣: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小傻子?
不对啊,这一场比赛的种子选手是来自血刀门的一位门徒。
哪怕爆冷,他没有赢,也不至于七个人就坚持了一刻钟,悉数落败?
高王人胜出,也意味着本届大会的大热门,血刀门,三位门徒全部落选。
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哭晕在茅厕里,因为他们赔的血本无归。
在场二十四人里有一人满脸喜色,抚掌而笑。
花独秀拱手道:“王飞师兄,恭喜啊。”
高王飞起身道:“客气,客气。”
传令武士又喊:“第二场的选手,请跟我上场!”
八道身影站起身,一股肃杀气氛弥漫开来。
属于他们的舞台,就要来了。
八个人,只能有一个站到最后。迎接他的,将是更有挑战性的舞台,以及更大的荣誉。
花独秀拍拍纪念泽肩膀:
“我不能出去,你比赛时看不到我。”
纪念泽点点头,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哪里空落落的。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沈利嘉打架时为何要执着的面朝纪宗所在的看台这边。
花独秀说:“但是,我与你同在。”
纪念泽身子一震,微微抬头看了花独秀一眼。
花独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撑不住的时候,想想我每天跟你说的话。”
第二场的选手已经跟着传令武士离开,纪念泽也要走了,花独秀用充满信任和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纪念泽走出几步,回头道:“谢谢你。”
花独秀灿然一笑:“老夫老妻的,谢个毛。”
纪念泽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拳作势要打人。
然后扭头离开。
与她同时瞪花独秀的,还有那个幽怨的北郭铁逸。
花独秀看纪念泽的背影离开,又缓缓在椅子上坐下。
没想到第一场出线的,竟然是高王人?
那个皮肤白白的,身材小小的二傻子?
虽然他剑法练得不错,洞察力也很强,甚至能跟自己正面对上一招。
但让他来参加武道大会?
喂喂喂,不是开玩笑吧?
同样是脑子不太好,人家毛茅羽只是偏执,可不呆不傻啊?
高王人,那是又呆又傻。
高宗那些大佬的心也真大,不怕高王人被人算计,受到伤害么?
好吧,他来参赛了。
可,一刻钟就已经胜出,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全场爆炸性的嘈杂声,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