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男士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应该没什么大碍。帕格尼尼为重的恩斯特决定忽略那些细节,去做当前他的要事。
“请便。”
李斯特回答得不咸不淡。
谁都没有想到,守护宝藏的人和觊觎宝藏的人连同宝藏的第一次碰面,是在这一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夏洛琳松了一口气。
“弗朗茨,我没有做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
胸口传来的细微声响吸引了李斯特的注意,直到夏洛琳的右手环住了他的腰,他才恍然惊觉他将迎来什么冲击。
“我的手没有受伤,只是最近需要休息一下没法拉琴了。”
“还是很感谢,谢谢你担心我。”
“等我的手休息够了,我给你拉帕格尼尼你今天没记下来的谱子,我全部都拉给你听。”
“你就、原谅、我吧?”
那张抬起的精致的东方脸孔,带着水光的祈求的眸子,张张合合的吐露夜莺之歌的樱色,这是在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要
吻她。
让她和自己共享呼吸,让她和自己共享心跳,让她和自己共享情绪。
他渐渐凑近她,诱惑的蜜糖离他越来越近。
“就跟我会担心淋雨的你会生病一样,弗朗茨的心情我懂了。”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她松开了他,在他面前直直站好,脸上的红霞未消,腼腆的样子甚是可人。
却将他的旖旎心情无情地碎成泡影。
那个冲动的吻戛然而止。
他无奈地笑了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傻瓜,那不一样。
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快点发现吧,或者,快点把心献给我。
告诉我你爱我,并允许我品尝关于你的甜蜜的爱情。
他叹了口气,低低地笑着咒骂了句“迟钝的傻瓜”。
牵起她的手,平静地拉着她走。
“弗朗茨,你不生气啦。”
“闭嘴。”
“我们现在去哪?”
“你傻吗,回家。”
“哦,那就一起回家吧。”
乌尔巴尼在准备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刚好出现在走廊另一端的恩斯特。他像寻到些什么乐子般,愉快地推开门再次进去,
听到身后开门声的帕格尼尼转过头,发现了讨厌的去而复返的经纪人,无名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我以为你至少还懂得礼节,乌尔巴尼,你连门都不会敲了吗?”
“哦,我当然会,只是事出紧急。”
“又有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
“恩,某个爱追着您满世界跑的小可爱马上就来敲门了。”
“哈?那个魔鬼一样的恩斯特?”
“啧啧,您还会用魔鬼形容别人呀。我是说,是的。而且以我良好的视力,我发现他还带着小提琴。”
“那你快给我出去拦着他呀,这种高危人物你是怎么放他进休息后台的!小提琴?他竟然还能把它带进来,简直、该死!”
“您要知道,有些人是拦不住的。”
气急败坏的帕格尼尼成功愉悦到了乌尔巴尼,他十分开怀地行了一个管家式的礼。
“当然,我会竭尽全力为您赢得时间。谨遵主人您的吩咐,乌尔巴尼为您服务。”
假意惺惺的经纪人笑着再一次关上了房间。
慌成一团的帕格尼尼套上手套扣上帽子抓起一袋钱瞬间就决定好了对应之策。
“夜安,恩斯特先生。这个时间可不是前来拜访的好时机哦。”
乌尔巴尼在门外站成一尊守门的雕像。
“那么请问什么时候才是来拜访帕格尼尼的好时机?”
恩斯特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假笑,他已经对这种场景对话十分熟练了。
“嗯,大概是屋里的那个人准备好了的时候吧?”
“他不需要准备好,他已经对我够熟络了。”
恩斯特向前一步,乌尔巴尼右移了一步。
“如果我偏要进去呢,先生?你要阻止我吗?”
“不,当然不。我可不会阻止一位可敬的追随者。哈哈,我给您开门。”
然而当恩斯特冲进去的时候,屋内早已空空。除了桌上被人随意搁置的那把珍贵的瓜奈里,房间里再也不见和帕格尼尼相关的任何东西。
“您是在骗我吗先生,帕格尼尼根本不在这里。”
青年小提琴家有些面色惊诧。
“没有哦,恩斯特先生,几分钟前他还在里面没有出去。”
猫眼的经纪人玩味地笑着。
“友情提示,您可以看看那扇窗子呢。”
疾步过去的小提琴家在窗台上发现了些异样的痕迹,看起来像鞋印?
“您是说,帕格尼尼,为了不见我,跳窗跑了?!”
“是的哟。这里是一楼,伤不了他他才敢跳。真可惜,如果是二楼的话,您就抓到他了。”
魔王的追随者在窗前的风中思绪凌乱。
身后的经纪人恶趣味地给他补上一刀。
“少年,再接再厉哦!”
帕格尼尼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心情舒畅地走在自由的空气里。
他对着天空大笑,想好了接下来的巴黎逃亡路线。
“荻达,你看,我又一次躲过了那小子的追击。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荻达,先让我今晚去酒馆待一晚。你知道的,为了今天的演奏我都禁酒好久了。”
“明天,明天等我酒醒了,我就带你去看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