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赫连察察有一种他茅真黄根本不知道的自信,就是自信到能掌控进来此地一切事物的自信。
这也是为什么茅真黄感觉对方跟他说话时难受的原因。
赫连察察甚至自信到就是出了茅真黄这么个意外,亦能掌控他生死的地步,亦或者是出了他这个意外,也不是很在乎。
而茅真黄却从始至终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这种自信是什么。
但他起码有一点知道。
对方在破局!
破他在此处已经待腻歪了的局。
“是不是当我踏出房门那刻,就已经顶替了慧安成为了你的棋子?而你也不是在此栏杆处刻意的等我,只是我先冒出了头而已。”
想通了一切的茅真黄在看向赫连察察那张英俊的脸时,怎么看怎么感觉欠揍。
“为你的聪明干一杯!”
赫连察察歪着头看着茅真黄很是欣赏,举起美酒示意了下后就一饮而尽。
“呵!”
茅真黄这回不是轻笑,而是冷笑。
比腊八月的风还冷的笑!
“有杀气是对的,但不要对着你不该对的人。”
赫连察察看着阴沉面容下的茅真黄,很是“好心”的提点了他一句。
“你是说我宰不了你?”
“你说呢!”
赫连察察连头都没抬,更确切的说是,对暴怒的茅真黄根本没有理会,只是一心品着自己的美酒,好似那玉壶里装的是仙酿一般。
“看来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是不是?”
杀心暴起的茅真黄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神态,接连舒了三大口气才将自己的不理智给压了下去,抬头阴鸷着一张胖脸对着他就道了一句。
“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当然,棋子也不白做,也可以问一些棋子该问的问题,半柱香的时间!”
玉壶不大,可能是被他喝干了,赫连察察揭开盖子对着里面望了一眼,似乎对空了的酒壶略感失望,一个扬手就将酒壶扔进了那半掩的房门。
“当了你的棋子,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茅真黄顺势朝着房间里面望了一眼。
一个裸体的女人满脸恐惧之色的站立在桌前颤抖不已,而其光洁的额头之上更是贴着张深紫的符咒。
看见那名女子头上的深紫符咒,茅真黄眼睛就是一阵轻眯。
天下符咒皆出自华阳天宗,按照其体系分金、银、紫、蓝、黄五色,金色最强,黄色最弱。
一名少天司的红倌居然用一张深紫色符箓镇压,简直是奢侈之极!
这等高级符箓只存在他的听说之中,连见过都没见过,而蓝色的他倒是有一张。
而这似乎也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想!
“这个问题不好!不过你既然问了我赫连怎么也要回你,你说我怎么回你呢?”
赫连察察没想到茅真黄居然问了一个这么问题,站立在栏杆旁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
“不想回就不回,起码我不会在睡梦中死去不是。”
赫连察察听完茅真黄的话,很是点头的道:“是极是极!不过这个问题可以不算,接着问。”
茅真黄单手对着屋子里一指道:“那张紫色符箓是不是缚神咒?”
“你居然有这等见识?”
赫连察察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转头看着茅真黄道了一句,他有点没想到对方一个七重命关的小角色,居然能认出华阳天宗紫符咒来。
“那就是了!给我一瓶解忘世香的药与这么一张缚神咒符,在告诉我此天宫法器的器魂之眼在哪里,这个棋子我给你赫连察察当了。”
茅真黄在得的了对方的确认之后,那颗本是平静的心瞬间就是一阵狂跳。
华阳天宗的缚神咒是干什么的?
是用来约束封正之灵的!
但那是华阳天宗的弟子用此符的方法,而换做他宗,此符咒就变成了镇压器灵、天宝之用。
而一枚缚神咒居然钉在少天司的一名红倌脑袋上,在看那女子浑身颤抖不受控制的身躯。
这名光溜溜的红倌根本不是人!
可见,轻衣也不是人。
他茅真黄猜的没错,整座五跃阁楼都是一件类观楼宗镇宗之器蹑空舆楼的法器,这也是为什么少天司没有驻地的原因。
根本就不需要山门驻地,这座楼到了哪里,哪里就是少天司。
这是他早有的猜想,只不过是在赫连察察这里得到确认罢了。
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帮红倌就是此天宫法器的器奴!
说不上这里那个貌似天仙的红倌就被奴役了一千五百年之久,而他想一想昨夜日在他身上上下耸动的轻衣就感觉有点泛恶心。
而如轻衣那般最少筑基期修为的器奴在这座天宫中更是不知有繁几,在加上此天宫法器储胎光元寿的手段
赫连察察是在让他捅马蜂窝!
而他还不得不去捅。
茅真黄相信,他只要敢撂挑子,可能脚丫子刚迈出少天司的门半步这身肥躯就会身首异处,不是死在少天司一群器奴的毒手,而是死在他赫连察察的飞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