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顺子的解释，蔡哥应该听明白了一些，沽空这做法在股市里也有的。

听完了顺子的解释，他长吁了一口气，算是解开了他的一个谜团，他觉得应该是运作的问题，忍不住骂起那些运作的人来，说他们真是胡搞。

”你在这里骂他们有什么用？他们又听不到的。“顺子说。

”你说的也是，但不骂他们心里不解气。“蔡哥说。

他突然注意到顺子很少去评论这次事件，不禁好奇起来。

“顺子，看你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你不担心厂里垮吗？”蔡哥说。

“急也没用吧，垮是垮不掉的。即使垮了，大不了重新找一份工作了。我来了三四年了，换个环境也挺好。”顺子随口说了起来，这是一个冷笑话。

“不对，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了解你的作法的。看你准备的那些样品与数据，你不象要重新找一份工作的样子。如果别人说大不了换一份工作，我信，但你说这话，我不太相信。”蔡哥质疑顺子的话，想知道顺子到底是怎样想的。

“你真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这可有点复杂了。”顺子卖了个关子。

“你快说吧，跟蔡哥我还玩卖关子的事就不够意思了啊。你也不忍心让蔡哥我一直提心吊胆吧。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看蔡哥这样说，顺子想，到这个份上了，那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我们厂之所以在行业里有底气，不只是因为效益好，还有别的原因的。”

“除了赚钱，那会有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的，我们在学校那时就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在冶金这行里，咱国家在重金属这一块，一半以上的技术都是只有咱们厂里才有的。换句话说，如果垮了，国家想要集齐这些技术都要很长时间，而且花的钱会更多。所以不用担心厂里会垮的，真到了垮的那一天，国家也会想办法的。再说了，真垮了，国家清退员工花的钱都可抵得上厂里的资产了。”

顺子跟蔡哥说这些想法，是因为他觉得上面不会坐视不管，他在赌上面会出手了。

“其实吧，我对期货也不懂，但在我们之前讲的例子里，咱们之所以资不抵债，那都是账面上的，假如我们卖的那些期货到时都能交出现货来，我们还会亏不？当然不会，了解了期货机制之后就会知道，只要到时能交出现货就是大赚。”

顺子不懂期货，但真思考这件事了，他还是理出了一点思绪来。

“还赚个屁呀，你也太乐观了，我们哪有这么大的产能来供货啊！我们都已经亏得资不抵债了。”

蔡哥听到顺子还说能赚，不禁嘲笑起顺子来。

“你这个人啊，你要听清我说的话呀。我又没说是我们厂赚，我是说谁能供得出货谁就能赚。我们厂里自然是供不出货了，但你想想谁能供出货来？”

“你说的是国家？国储？兄弟厂家？”蔡哥有点明白了，但心里想，这怎么可能？

“是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咱们厂里能及时供出货来，厂里就垮不了。这个我也只是猜测，你也不要去说了。我们私下里说再多，想再多都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之间聊的都是闲扯。我们就慢慢地等消息就行了。我总感觉咱厂不会因为这事而垮的。”顺子说。

顺子信心满满，他觉得自己想的两方面的理由是可以相互印证的，这个推理应该是可以成立的。

其实顺子还有一个理由，他不想去跟别人说，说了也没有人信。在顺子看来，经济改革过程中总会有问题出来，出了问题首先需要的是找出问题产生的原因，而不是首先想到去处理谁。国家发展太快了，自然会有各种问题随之产生出来，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相信国家。全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有哪一次出了问题不是国家出手解决的？象厂里这种事，他们厂不出，别的厂也有可能出的，已经是全球化的局面了，有些问题想躲是躲不过去的。

聊完了，蔡哥继续去打听他关心的消息了，顺子继续自己的工作。

接下来，消息越来越多了，而且也越传越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