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麻!”冷殊寒连忙扭过头去。虽然她做特工时,在战场上看到过很多流血的场面,但其实她一直对血和杀戮很排斥,见血
和杀人,都是她尽力避免的,骨子里,她还是一个喜欢美好事物的小姑娘。
“你别看。”尧时说。
“哎,你这就要把心丹给掏出来吗?”冷殊寒颠着声音问。
“你到我身后去。”尧时说。冷殊寒跐溜一下就躲到他身后,抓着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尧时忍不住唇角勾了勾,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既勇敢又善良。
不一会,冷殊寒听到尧时说“好了”,她才睁开眼睛问,“好了?他怎么样了?”
“晕了,没事,心丹埋得不深,他还活着。”尧时说。
冷殊寒低头的一看,大巫师的确还活着,却不再是他原来的样子,身体缩小了一半,原来他的真身是个侏儒。
“太丑了,别看了。”尧时的大手蒙上她的眼睛,把她带到一边。
“心丹呢?我看看。”冷殊寒拉开他的右手,就见尧时缓缓张开左手,一颗月通体月白色,血红色自然纹理的浑圆的珠子显露出
来,顿时光华四射,那光芒压住了火光,却并不刺目,比阳光更柔和,比月光更明亮。
冷殊寒惊呆了太美了!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一齐仰头看着尧时缓缓将心丹高高举起,他整个人被晶莹的光芒笼罩,如神降临,万民臣服。
心丹在突然发出一道强光之后,便沿着尧时的手臂一条光向下,落在他心口处,频频闪烁之后渐渐隐没在他胸前。
这副景象太过震撼,下面的人都来不及反应,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到了极限,但只是片刻,有人伏倒在地,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双
膝跪地
冷殊寒心里闪过一丝恐惧,这是她内心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从他说自己的心丹丢失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他是大酋长。可是一直以来,她从来没觉得大酋长有多了不起,她把他当宠物,
当跟班,当朋友,可唯独没把他当做万民朝拜的神之子。
可是,眼前她的心突然就空了。
因为,他并不属于她。他属于下面那些膜拜他的人。以前那样亲密无间,轻松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冷殊寒黯然转身,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泪水滚烫,不受控制。
她突然想起来,在记忆里,伊塞娅是不哭的。小时候,她不开心了,只会啊啊大叫,有一次她从石头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都
没掉一滴眼泪。
爸妈说她是一个没有眼泪的女孩,以后,哪个臭小子也别想赚她一滴泪。
可是,为什么就这样泪如雨下了?冷殊寒抬起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她瞥一眼掌心,一下子呆住了,手心里的水如同泥浆,再
抹一下,还是黑色“泥浆”水。
这是什么?难道脸上的痂和污垢被泪水冲掉了?
她兴奋起来,心跳得像藏了一只活兔子,她急需一面镜子,或者一汪水。顾不了那么多,她长腿一跃,下了祭台,朝着不远处
的一片湖面疯狂跑去,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她不想答应,只是奋力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