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退场,带走了酒席上的束缚,没了晋王大家聊得话题更加深邃,甚至某某高门女子的婚外行为都不再避讳,当做韵事款款细谈。
“据说河南县令柳大人的儿子柳蚯结婚了,你们知道他儿子的婚配妻子是谁吗?”
“谁啊?”程处默来了兴致。
“竟然是柳大人的亲妹妹,也就是他儿子柳蚯的亲姑母啊,比他儿子年长二十多岁呢。”
“这么厉害,那柳大人的亲妹妹之前未曾结过婚?”
“结过三次,生过两个小子六个女儿,只不过孩子都归给了男方,柳大人的亲妹妹孑然一身回到娘家,这次和亲侄子暗生情愫,还怀了孩子,乱了家族关系。
柳大人无奈,杀又杀不得,打也打不了,只好为儿子和妹妹主持婚姻。”
“他家也够乱的啊,亲姑母喜欢亲侄子,还有了侄子的种,这柳蚯更厉害,他姑母都人老珠黄了,他还下得去手?”
“那咱就不知道了,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酒喝高了,房遗直这位书香门第的公子也是放开了谈:“我这有一有趣的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来来来,赶紧的。”李震闷下一杯香酒,夹口菜道。
房遗直抽了抽鼻子,开口道:“宁远将军赵杰的女儿两年前出嫁给轻车都尉孙义的次子,你们晓得吗?”
“知道,赵杰的女儿嫁到孙府,两年未曾诞生孩子,听说是赵杰女儿身有不详,乃不孕之体。”
“对,我也听说过,因为正妻生不出孩子,孙义次子都有了休妻的打算。”
李震撇了撇嘴,“这事也不是秘密,有趣什么?”
房遗直故作神秘道:“那我告诉你,就在三个月前,赵杰的女儿突然大肚子了,你信吗?”
“怎么会,两年都没个动静,怎么可能突然就怀孕了。”李震吹胡子瞪眼道:“你丫的不会是蒙我吧?”
“哼哼,小爷我懒得撒谎。”房遗直挺着脖子道。
“那是怎么回事?”
“快说,别打关子。”杜构不耐烦的催促。
大家都好奇的凑过来,就连程处岚这大妹子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结果。
这帮贵族子弟年龄大约都是在十四岁至二十左右,最老的便是世袭爵位的莱国公杜构了,今年二十二,所以大家对隐晦的话题都感兴趣。
房遗直喝了口酒,趴着大腿,仰着脸道:“是真的大肚子了,但不是孙家的孩子。”
“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别人的?”
房遗直再次道:“不错,起初赵杰的女儿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后来饱受家庭的压力和丈夫的冷落,她实在忍受不了,便和庄外的野男人……”
“然后她发现并非是自己不孕,而是他丈夫有问题?”众人神情滑稽的样子属实好笑。
“对,是她丈夫的问题,怪不得他那几个小妾也没有怀孕征兆。”
“可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的是野男人的种,孙家岂会留她?”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据消息说,她丈夫到现在还没休了她,也没让她坠马堕胎,只是简单的杀掉那野男人。”房遗直摇了摇头。
程处默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由竖起大拇指,“都是牛人啊,小生甘拜下风。”
众多公子哥们一个一个话题的聊下去,秦玉依旧不知疲惫的弹着曲子,括静的绝美容貌上一直含笑,真跟她隐藏的身份不搭配。
聊着聊着,杜构忽然尿急,憋得脸通红的和众人道:“你们先吃,我不行了,得去方便一下。”
说着,起身向茅厕跑去。
紧跟着杜荷也是捂着小腹,抬手道:“等等我,大哥。”
待两人消失后,秦玉眸子里闪烁精光,看来这情况和她预料的相差不大。
这莱国公兄弟二人果然有问题,什么孩子满月酒,在她看来今日这场酒席估计就是为晋王准备的。
莱国公府后花园,此刻那眸子没有感情的侍女悄悄躲在花园的墙根角落,背靠墙壁,仰着脑袋四处打量周围,像是在等人,又像是怕被人发现自己。
后花园平常无人,也没有护卫看守这片花草,侍女这般谨慎倒显得多余了。
直到听见墙后有了动静,这侍女才站起身,静静观望墙头。
不多时,一黑衣男子从莱国公府花园后的墙头,奋力的翻越而下,刚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货就骂骂咧咧的嘀咕:“他奶奶的,这墙也太高了,要不是我有点伸手,还真不一定能翻过来。”
随后看向等待他的侍女,两人四目相对,男子率先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称心大人,很顺利。”那侍女面无表情的双膝跪地,没有邀功的意思,也没有丝毫得意之色,仿佛完成主人的命令既是本分,也是她生命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