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只防守不进攻,身为宗师强者,又是马上皇帝,在他年轻时不说吊打程咬金那路货色吧,但也绝对强的恐怖,虽然现在上年纪了,能打过他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神经反应还有点跟不上,可对付一个毛小子简直太轻松。
再次推开李治,李世民看着玄武门悠悠道:“为父十三岁参军,领兵作战无数,曾吃过老鼠肉,喝过脏水,睡过草地,一年都换不了几件新衣裳,你经历过吗?
为了先帝的宏图大业,从未有一刻松懈,那一段岁月活在尸山尸海,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还要时刻承受奸人的算计,误杀了许多将士和平民,之后为父才知道,恻隐之心乃毒药,它随时会葬送人的性命。
你今日有了曲折,内心就不甘吗?
揪出那幕后的操纵者又如何?拉他下马又如何?
难道就能逆转你强奸人家嫡女的罪过?”
李治喘着粗气,“拉他下马,儿臣心里好受。”
李世民大笑:“未来呢,如果再发生此事,你是不是也要拉对方下马?就不能捏掉根源,让不该发生的不再发生?”
李治默默低头。
李世民再道:“孩子,人要往前走,成长总需要一个过程。”
说完,李世民丢下他就回去了。
天空阴暗,铅云汇聚到极点时,没有雷声伴随,小雨就这样哗啦啦的掉下,李世民还没回到甘露殿就被淋成落汤鸡。
雨水拍打在脸上,隐隐有些疼痛。
李治站在原地,沉着气,回想这些年的经过,确实感觉自己偏激了。
人性是天底下最难揣测的,而真理也往往掌握在强者手里。
武元华打着油伞过来了,眼瞅心里沉闷的殿下,这妮子大胆的揽过李治的手臂抱在怀里,“殿下,我们回去吧。”
长吁口气,心中舒爽不少,点了点头就和武元华勾肩搭背的往回走。
次日正午。
皇城朱雀门旁围堵了上千人,大家都好奇看着城门上悬挂的女子头颅,然后又转头看着贴在墙上的告示。
“此女,为非作歹……这念什么字?”好多人眼巴巴的看着告示白纸上的字迹,大多不认识。
“喂,说书的,你可识得上面这些字迹?”一个大汉看到说书人来此,便赶忙询问:“要是认识,快快念出。”
说书人捻着胡须笑道:“都退一退,在下朗声便是。”
众人让开道路,说书人眯着眼睛一字一分析的读道:“罪女穆慧……”
告示贴不可能只有一处,别的地方也有。
程处默看着告示贴上的字迹,又看了看城门前的头颅,冷哼道:“要是让我领兵找到她,定先抽她一个大猪脸。”
李震挠了挠头道:“行了大黑耗子,属你最好动。”
然而就在几人款款细谈的时候,杜构和杜荷两人愣愣的看着那头颅,还别说,真像,要不是这头颅右耳垂上没黑痣,他俩恐怕都要信以为真。
人证物证俱全,全城的贵族和大臣们也没有抹黑李治的理由了,这桩案子也算解决,而那侍女下药的理由则更加简单。
看不惯皇族奢侈的生活,就想试试天子的孩子犯罪,是否也会被惩罚?
这一试,把命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