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看着老杨头凄凄惨惨的样,甚是不满道:“瞧你那熊样儿,娘儿们叽叽的。不就是让你拜个师嘛,至于像被夺了贞节的小姑娘吗?来老杨头,我的乖徒儿,说说吧,你在这行里是属于腥的还是尖的?”
老杨头听到这话暂停了悲戚,抬头疑惑的看着赵柽。心道:这熊孩子才多大,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吧,怎么知道这行的规矩?大人见了我们都毕恭毕敬的,即使再差也不会揍我们啊。
这小子从那听来的?哎哟,老杨啊老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想他,先过了这关再说。“嗯~是尖加腥。不过绝对没有使过红,我是刚开始,才两天”老杨头认真道。
赵柽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你以前坑蒙拐骗,行医算卦的烂事我不感兴趣。总之你以后跟了我,就得老老实实的做人。如若被我发现门规处置,嗯~吃屎!做一次吃一坨,绝不轻饶!“
”好了,跟为师说说你的跟脚吧。别给我扯谎,你应该知道我说一不二的。还有我会让人去核实你的身份,最好老实点.嗯~开始你的演说”
老杨意识到这次算是碰到了狠主,自己把后半辈子都给折进去了,还是经验少啊。没了念想,倒光棍起来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了他上半生的回忆:我原是安庆府人士,父亲是老来得子有的我。幼年家里小富,少年家道中落,家人只剩自个,靠着仅剩的一点余财勉强度日。
由于以前被父亲打着读了好几年书,十五岁的我觉得自己可以参加科举碰碰运气,哪怕得个秀才也能养活自己不是。呵呵,梦想很肥硕,现实很骨感。无奈之下就近寻了个道观出家了,这一出家就是40年。
刚开始还挺新奇,越往后越枯燥。七年后,开始敷衍了事,什么经文法事一概不做,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如奇闻怪志。每天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师父也懒得管,三十年后师父死了,哎。
两天前,自己在山顶溜达了一天。擦黑回道观时,看到了不该看的。不就看会儿一年轻道姑洗澡而已,却被师叔逐出道门。然后就一路游荡,来到了东京城,遇到了你们。
赵柽看了看天色到午时,起身拍了拍屁股往外走去,大哥和侍卫紧随其后。走出几米他回过头来对着颓废的老杨头道:“跟上。”老杨头抬头愣了愣,立马爬起来跟了上去。
一行四人走出胡同后,寻了个酒楼吃午饭,三荤两素七个大白馒头照顾了一下五脏六腑。随后找了个茶馆,在二楼靠窗处寻得一位置坐下。四人各自找着一舒服的姿势听着小曲儿,不自觉的乏困,就顺其自然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这觉睡的众人腰酸脖痛,四肢麻沉。赵柽缓过劲儿来,擦了擦满脸的汗,喊跑堂的小二端来切好的西瓜给众人解渴降暑。
他皱着眉望了下窗外,估测有两点多钟,茶楼的客人和小厮也陆续醒来。赵柽吃着西瓜瞅一眼老杨头道:“徒儿,你来汴京有落脚的地方没有,身上带了多少盘缠?”
“没.斯~没有,今天上午刚到,嗯~就剩二两银子和几十个铜板。”老杨头吃着西瓜搭话扯动了脸上的伤,连忙把西瓜放下,用手捂着痛楚,另一只手拿出钱袋倒在桌子上数了数道。
这窘迫模样惹得大哥哈哈直笑,埋头啃西瓜的团子,听到响动抬起头看了看。吐出一个西瓜子射到他的脸上,埋头继续吃,他浑然不知。
赵柽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待会咱们去牙行看看,给你找个房子先住下,再到城里转转,看有什么适合你做的赚钱活计。别想着让师父我养你,一个大老爷们得自力更生,再说我这么小,能有多少钱。你以后得时常孝敬我知道不?”老杨头点头称是。
‘啪'一声醒木拍桌,惊的正专注啃西瓜的团子立马弹射到赵柽的肩上,伸着头搜寻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危险跳桌上继续啃。伴随着这声惊响,茶馆里的人也都精神一震。说书人看到效果烘托的到位了,开始了他的一人独秀。
赵柽众人听上一段故事,觉得天色不早了,就走出茶楼租了一辆马车代步,赵柽多出5文钱,让车夫带着他们在城里逛了一圈,才赶往行店街。
在行店街附近的大路口下了车,步行走了进去。里面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游侠儿,乞丐,卖儿女的穷苦人等。时不时有牙行搭讪给指明租售牙店,进店一番了解,让瘦小精明牙行带着众人去了一处离大梁门不远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