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提前退学的杨浩,在李靖的诱惑下,倒是习惯了国子监的生活,每日清晨练拳脚,傍晚去李靖哪里学习兵法,白日里遇见倒是正常上课或者练字画画,在没跟人发生冲突,却也极少有功夫去北苑找崔长龄。这没发生冲突的主要原因,就是封言逊这些日子不见了,也不知他还在不在国子监了。
今日上午是个老学官的课时,杨浩想着不妨听听大隋的老学究讲故事,讲的文章倒也简单是诸葛亮的诫子书,本来想着听故事的杨浩,偏偏这国子监的老师就讲到了兴致,看着往日写写画画的杨浩今日在听讲,便就提问到他。幸好杨浩当初读过三国,便在三国演义的基础上结合着现代公务员申论的作答方式跟那老学官说了一大堆。那老学官听着不住摇头,倒是旁边的长孙无忌听的认真。
“虽然说得有些荒唐,但是,观点说得倒是有趣。”那老学官捻须说道。旁边的长孙无忌听着也主动发言阐述了一番自己的观点。最后几人竟然辩驳了起来。旁人倒是没有什么参与感,老学官不太能接受杨浩的“歪理”,但也没有对他进行过分的指摘,而是针对这个观点,与杨浩互相诘问辩论,那长孙无忌倒是帮着杨浩与那老学官辩驳的起劲。
自魏晋以来,士人喜好玄谈清议,多有荒诞之言,至隋唐盛世,社会风气开放,文化思想兼容并蓄,由此可见一斑。有了长孙无忌的参与,辩驳的逐渐白热化,老学官明显意犹未尽。杨浩无奈只得借下课之名,结束辩论。结束了上午的课程,长孙无忌跟着杨浩一同回了东苑,自从上一次杨浩替他教训封言逊又教他很多事理之后,长孙无忌越来越像杨浩的小迷弟了。用过午饭后,杨浩正打算跟长孙无忌分开,回房休息,就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杨浩,国子监外面有人找你。”来人是个学官说话客客气气的。国子监的学生,要么是勋贵子弟,要么就是才识过人,学官们对他们素来是不敢掉以轻心,都是恭恭敬敬的应对。
像上次杨浩和封言逊几个打架,学官也只是尽力分开他们,不让事情升级恶化。呵斥惩罚学生,这些手段学官们极少敢用在他们身上。问题严重时,也就是反馈给国子监的博士,让博士去该生的家中同家长说明。国子监不许外人进入,每当有人来找学生们,那些低级的学官就会充当传达室的作用,来通知学生。
“哦,有人找我?是谁?”杨浩有些讶异的问道。那学官答道:“是个杨姓的男子,自称您府上的管事。还带了一名侍女。”杨浩闻言,心想是杨越来了,应该还有小蛮,不是王佑来,难道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当下谢了学官,往国子监大门跑去。
那长孙无忌看着杨浩跑去,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也一道跟着前去,杨浩赶到国子监大门的时候,不少学官还有学生正围了一圈朝外看,低声的议论着。“啊,那是封言逊吧,却不知怎么跟那个年轻管事打起来了……”
“没看到他的身边那个吗?是唐国公的公子李建成!”哈哈,该不会是两人看上了那婢女吧!”一个神情猥琐的学生幸灾乐祸道。杨浩听着这些话,脸色阴沉,从人群中走出去,长孙无忌跟在杨浩的身后,自从上回杨浩帮他挡住了封言逊又跟他叨叨了那么久之后,长孙无忌的胆子逐渐倒是开始变大了。
国子监门前有座桥架在水渠之上,桥离着国子寺正门十几丈远。在这块空地上,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正按住了一个年轻管事,扣着一个侍女。那管事明显刚刚跟几个侍卫动了手,身上的衣襟都有些乱了。小蛮虽然被扣着但是还是说道:“不要再打了,你们放开杨管事。”
“贱婢,你跪下求我啊,求我小爷备不住发发慈悲就停手了!”阴翳的声音从前面的空地中传出。那杨越也是有骨气的道:“小蛮,不要求他我是秦王府的管事,他们当街殴打我就是打天家的脸,你不要求他。”一旁的李建成有些沉抑,跟封言逊说道:“言逊,适可而止吧,他说的没错,到底是个管事,打狗还得看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