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仿佛拥有着古老的力量,对玛丽由内到外看得通透,不论是他的沉思还是指尖轻敲杯子的细微动作都能够吸引玛丽的目光,在他面前玛丽可以主动剥去内心防卫,比相信自己的父母还要相信他,玛丽确信,自己的力量源泉来自于此,她已不能自拔
躺在镶钳着金丝边的豪华大床上,玛丽再次找到公主般的感觉,被人簇拥,成为人群的中心,而吕西安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体,他总在不经意间撩拨起自己内心的复仇,而这种一旦被点燃便再也无法熄灭。
阿尔卑斯山的乡间别墅内,吕西安带着玛丽亚见到一位老人,他苍老的表皮仿佛随时都要碎裂一般,需要别人扶持轮椅才能勉强见客。
他的一只手颤微微的端着一个徽章,这是吕西安送过来的身份证明,这个徽章是用黑线描绘成的圆形抽象图案。
老人紧闭着眼睛,默默叹着气,黑太阳,他终于还是来了。
他仿佛抽动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力气,抬起眼皮,用灰暗的眼眸辨析着吕西安的形象,渐渐的他的呼吸开始加重,吕西安快步上前,从一个精巧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针剂,就在仆人们要阻拦时,老人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希望般,极度渴望的伸出手
针剂注射过后仅仅半小时,老人的精神突然好转起来,他甚至能够开口说话了:“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死去,没想到你还会来”
吕西安沉默不语,老人明白问题所在,挥挥手让仆人离开,会客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这时才人仿佛在忏悔一般,再次叹气说到:“你说得对,永生是存在的。”
“也是有代价的,鉴于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我不得不给你些教训。”在别人的住宅里吕西安却仿若主人般,对这个老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可是老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那是应该的,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让一个垂死的老人相信事实。”
“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不要试图去跳窗。”说着吕西安拉过玛丽说到:“这一次维力的通灵者是她。”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不寻常的过往,玛一边暗想,一边出于礼貌将手背递出:“您好,我叫玛丽巴托利。”
“巴托利?又是一个巴托利”他亲吻了玛丽的手背后,对她的举止充满好感,端详着玛丽的脸庞赞叹着说:“美丽,一样的美丽。”
“谁?”
玛丽的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这个老人自我介绍到:“豪斯霍弗尔,苏勒学会会长。”
玛丽一脸懵懂。
老人继续说到:“苏勒学会的命名源于,苏勒德斯,是罗马帝国的金币符号,苏勒学会名声不显,却以金钱见长,这一次不论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会倾尽全力支持你们的。”
吕西安走了,老人并没有挽留,和这
个神秘的人打了一个世纪的交道,知道他想走谁也拦不住,他到哪里,哪里就一定有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这一次也不例外。
别墅区在同一时刻来了几十辆豪车,停机坪上还停靠着两架私人直升机,整个区域被职业保镖控制得水泄不通,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要发生。
会客室里的人更不得了,欧洲十大私募基金会的董事长一下子来了九个,他们平日里已经深居简出,轻易不与外界接触了。
玛丽只认识其中一个人,被称为隐形富豪的加布里埃尔钱德勒,而看这架势,他在当中排位并不靠前。
老头子们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看到豪斯霍弗尔会长从大门走出来时,一个个都惊呆了。
豪斯霍弗尔会长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他们中间,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不禁自喜,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他亲切的与诸位董事长握手,亲自让他们感受来自于手上的力量,所有董事长都暗自寻思,这个早就垂死的老头子怎么会突然像年轻了几十岁一样?
心里虽然疑惑,表情上可不敢有任何不恭敬,纷纷谦虚的点着头。
豪斯霍弗尔会长示意大家坐下,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的说到:“1936年见到各位时大家还是风华正貌,现在想起感怀万千。”他又微笑的看着钱德勒说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现在也是掌控一方的大人物了。”
钱德勒最有名,但不代表他最有钱,只不过他不太低调罢了,听着豪斯霍弗尔会长点到他的名字时连忙站起来向各位行礼致意。
“看着你们每个人都已经富可敌国,我深感欣慰,也很高兴能健康的站在这里与各位会面。”
“苏勒学会成立五百年以来一直以擅于使用金钱见长,而我们的金钱更多用于维护自身利益上,1652年为了打破荷兰的海上垄断,我们资助英国挑起第一次英荷战争。拿破仑时期,大陆法系严重阻碍了商业的发展,苏勒学会再一次摆正立场,坚决支持波旁王朝复辟,在1814年后,我们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豪斯霍弗尔会长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苏勒学会的悠久历史。
对此闻所未闻的玛丽惊讶得吸收着近乎怂人听闻的大量信息,苏勒学会像一个摆钟一样,每在关键时刻都能摆到最正确的位置近而获得回报,而现在的他们居然能够轻易掌控世界五分之一的财富,听到她做梦也没想像过的金额时,她的头脑不禁一阵眩晕。
九大私募基金董事长一开始还默默听着,随着豪斯霍弗尔会长的话题越引越深,他们已经明白了,会长要动用巨额资金干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他们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个世界上争夺最厉害的就是能源,中东从不间断的战争已经把能源需求的重要性解释得很清
楚了,不论传统的产业还是新兴的产业,在巨量的能源面前都犹如婴儿般,现在有一个非传统能源的项目需要开发,在这个时候我们应当遵照传统联合起来,在这个新兴产业项目上夺得头筹。”豪斯霍弗尔会长的话终于讲完了。
九位大佬面面相觑,如果不是老会长糊涂了,就是这件事没说清楚。没人急于发言,他们把目光都落在最年轻的钱德勒身上,在众多目光的压迫下,钱德勒被迫站出来问到:“尊敬的会长,如果真有这么个新兴能源,那么是什么呢?我们没看到计划书。”
豪斯霍弗尔会长完全明白,这九个人并不想表态,他们掌控得东西太多了,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资本不再重视学会的影响,他稳坐在沙发上,对钱德勒的提问闭口不言,他在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权威。
半晌他才说到:“1936年,如果不是我,在座的恐怕就不是你们了,现在你们开始对我的话置疑,难道你们真以为手里的钱会随着你们进棺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