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木质大门,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装修极为奢华,大到门厅顶上悬挂的高达3米多的水晶灯,小到楼梯扶手上的雕刻,无一不透露着设计者的匠心。
“怎么?现在才犹豫?”林雨回头看着站在盘梯前止步的随涯问。
空阔的大厅,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显得尤为震耳。
“现在还不能说吗?”出于本能的危险意识,随涯并不想跟他上楼。
“呵呵,好吧!我只是想带你参观参观。”仿佛很高兴看到随涯受惊的模样,林雨笑出了声,如果在白天或更加明亮的地方,就可以看见他笑得十分牵强,眼底是骇人的寒意。
随涯不知道这么大的房子有没有其他人,但目前看起来,空旷的空间只有他们二人。林雨踏着闲适的步伐来到客厅,指了指沙发示意随涯坐下。
“我到了瑞士,找遍了整个瑞士并没有找到她,后来又有消息她在意大利,我又寻了过去,短短几个月我几乎走遍了欧洲,都没有她的踪迹。”他说这些话时,眼睛紧紧盯着随涯,似乎要从她的反应中判别出什么。
既然没有消息,他直接告诉自己不就好了?何必煞有其事般将自己带到这里?随涯不解,但转念一想,他或许还有其他话要说,便问:“接下来呢?你还会继续吗?”
林雨不动声色的问:“说实话,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的确有点累了,如果是你会怎么办?”
随涯低头沉默了,她会怎么办?她能怎么办?爷爷奶奶找了多年没有消息,林雨找了多年没有消息,自己没有任何人脉关系,怎么去找?因为这个执念,林雨蹉跎多年,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劝他重新生活,于是随涯说:“多年寻找未果,我会放下过去迎接未来。”
“你可以放下?”
“为什么不可以?我对她本就没有感情,甚至没见过她。”随涯违心的说。
林雨视线停留在眼前的女孩身上,沉默不语。良久,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低声喃喃:“不值得,没有人值得!”
随涯担心的看着他,似乎这一趟对他的打击很大,身心俱创。缓过气来他说:“时间不早了,赶回去宿舍不让进了吧,我带你去客房。”
时集笙还在等她,可是林雨现在看起来很虚弱,随涯不好意思开口请他送自己回去,只好跟她进了一间客房,里面生活用品和衣物应有尽有,看得出来林雨生活的十分讲究细致。
待林雨出去后,随涯给时集笙打了电话过去,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她借口说学姐喝多了,她得留下来照顾。时集笙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体贴的交待她照顾好自己,睡觉不要贪凉踢被子等,随涯心里愧疚感越来越重,匆匆就挂了电话。
庄园的清晨,没有喧嚣的城市噪音,随涯是被声声鸟鸣叫醒的。走到窗口,见有几只羽毛碧绿的翠鸟正占城一排立在窗沿边,随涯悄悄打开窗户,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羽毛,它们似乎并不怕人,任由随涯轻抚,这个认知令随涯既惊奇又兴奋。
正当随涯沉迷于和这几只小鸟打招呼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陆小姐,请问您醒了吗?”是陌生的中年女音。
随涯再次悄悄抽回手,拉下窗户,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