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十分热闹,小商贩们叫卖声不绝,人山人海。
渝清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七夕夜,也正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了那对郑氏姊妹,郑梨儿和郑宁儿,她们好像是叫这名字。去年四叔叔成亲那天,她还曾在齐王府外面遇到过那个叫郑梨儿的姑娘。那时候郑梨儿坚称渝清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并不是郑梨儿认错人了,而是渝清她自己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和杨侑有关的事情。
忘忧草,却也不是忘忧无愁。
令月说她哥哥哲威说过南街有一楼名为仙坊的饭馆,这饭馆里面的食物很是与众不同,甚为美味诱人。
令月也是用这个理由把渝清拉到了传说中的“仙坊”里。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不像是规规矩矩的饭馆,倒像是,像是做不正经生意的地方。”渝清站在门口望着那块牌匾许久,就是死活不肯进去。
“你想太多了。”令月天不怕地不怕,就算真的是估计她也是敢闯进去的。
然而仙坊也就是一间普通的饭馆,酒香四溢,饭菜诱人,香飘十里。
令月很豪迈的在二楼临窗的桌子旁坐下,喊道:“小二,给我来一份,嗯,把你们店里好吃的都给我上一份。”
渝清首先被令月那句“小二”呛到了,很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自家小二弟弟,然后再听到令月后面那句话简直想要落荒而逃了。也许是这句话太引人注目了,整个饭馆吃饭的客官纷纷往这边看来,就连在一楼的人都听到风声跑上来看看那个如此有钱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店小二一看就知道令月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姑娘,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二位姑娘,你们,你们是要全部吗?”
令月再次点头确认,毫不迟疑。
“那么二位姑娘要什么酒水呢?我们饭馆里有千里红、万里香、一杯醉、女儿红……”店小二笑成一朵花,但仍是药尽职尽责的问一句。
在令月再说出什么骇人言论之前,渝清插嘴:“按照规矩,女子一生第一次饮酒应当是及笄酒。”
令月愣了愣,想想便点头:“那就不要酒了,给我们来一壶最上等的茶吧。”
渝清很无奈的准备用衣袖遮住脸,和月娘坐在一起真的很丢脸啊,她就像没见过世面却一夜之间暴富的村姑上街一样。
“月娘,你实话告诉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夜掉万两黄金砸到你了。”渝清很怀疑。
“没有啊。”令月贼眉鼠眼的凑近渝清说,“只不过是今年运气不错,红包银子收得有点多而已。”
渝清:“那你以后可能是真的要穷了。”
店小二很快速的上了菜,摆了满满两桌,看起来也是真的色香味俱全。令月夹起一块甜醋排骨准备欢乐的享受美食,突然后面似乎有人叫她:“柴大娘子。”
令月回头瞥了一眼,就很不客气的说:“这位公子,我们应该并不认识吧?反正我是不认识你的。”
这姑娘说话也太直白了,这样说话会让人尴尬的。
隔壁桌的那位公子又向渝清拱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大郡主吧。”
这下渝清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这个人好生奇怪,怎么好像无论谁他都认识。和令月的想法一样,她好像真的从未见过这一号人物。
令月想了想,就招了店小二过来打听:“你可知道隔壁那个穿蓝衣服的男的是谁?”
店小二忙不迭点头:“姑娘连他都不认识啊?那是车骑将军侯将军家的大公子侯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