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净土寺前,除了渝清和溱洧又临时多了令月和杜卿禾姑嫂二人,她们要去净土寺给母亲平阳公主做法事。
一路上令月难得安安静静的坐在她嫂子旁边,唯有几次试图和渝清眼神交流什么,结果渝清根本不理解她什么意思。本来渝清就是准备独自一人前去洛阳,借着去净土寺的由头避开别人的眼睛和宇文静见一面但是现在她嫂嫂和月娘、柴大嫂子都在,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不好办事了。
“小妹,我看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溱洧见渝清面有愁容问。
渝清在心里思量着如何哄过嫂嫂,面上就敷衍的应过:“也并非何事,只是尚且有些忧虑。我一生从未见过阿娘,再想起来终究是憾事。”
溱洧抚着渝清慰道:“阿娘在天之灵见到你们和乐美满,该是无忧的。”
令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渝清,满心的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就没有说话,仿佛是有些顾虑。渝清无意间抬头看见令月若有所言的眸光,微愣了片刻,就偏过头去。
对于令月,渝清还是蛮内疚的。令月的未婚夫没得莫名其妙,外面有说柴家不仗义的,也有说王家太冤了莫名其妙就被迫背上这欲加之罪。总而言之,令月的婚事在最后关头没了就是杨文干事件种下的果本来她可以安安心心等出了孝期就穿上嫁衣与王家大郎成亲,而王家也可以借着这门婚事攀上了皇亲国戚,但是现在一切又回归到了原点。
最近令月心情都很郁闷,也不愿出去让人看笑话,想找她清姐姐诉说一二但当坐在渝清面前时却是无言。
而且清姐姐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不知为何令月会有这种错觉
坐在马车上的四个女子都相对无言,杜卿禾和溱洧都是极温婉的女子,目光相触后也仅是莞尔一笑。但是或许是因为杜卿禾是出身于杜家的缘故,渝清对于这位大嫂子没有特别好感,见面了也只是生疏的唤一句柴大嫂子而已。
来到洛阳净土寺正好是中元节前夕,刚下马车的时候杜卿禾似乎是嘀咕了一句:“长安也有香火旺盛的寺庙,其名声并不逊于净土寺大郡主为何非要来净土寺为先大舅母做法事?”
因为这里是洛阳净土寺!
渝清仰首望着寺庙上熟悉的牌匾,浮躁的心情逐渐安静下来:“我也不晓得缘故,之前也是来这里为先母做法事。”这话不假,之前是她爹爹带他们兄妹来的,渝清问过为什么,太子建成没有告诉他们,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告诉杜卿禾原因了曾经渝清猜测过或许是因为爹爹与净土寺这边的住持等几位法师都有交往,但净土寺在洛阳,这边是二叔叔秦王的“地盘”。
她想要见的人是南宗堂堂主宇文静。
宇文静最近在清河一带活跃,但是据她所知南宗堂在洛阳是有分堂的因为根据穆娘曾言起十八年前的往事,宇文静的父母当年就是在洛阳被隋兵诛杀,而那时候他的母亲司马珂就是南宗堂洛阳这边的幕后人。
虽然渝清不知道那个地点,但是她有预感她来洛阳之后杨年馨一定会来找她的。
进了净土寺,渝清与住持方丈说明了情况,交了香火钱,让方丈帮忙准备着做法事令月她们是来为平阳公主做法事的,自然也和渝清、溱洧一起的。
渝清又向方丈询问玄奘大师可还在寺内,方丈说自空景大师圆寂后半年玄奘师父就离开了洛阳继续去四处问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