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又问:“我等若想助陛下一臂之力,该如何?”
“只需稳住刘璋,若能平安接下益州最好,若是不能,也希望可以拖住刘璋心神,为陛下南下创造时机!”邓芝又饮一口酒水,缓缓说道。
“此事我等已知,只是若陛下有意益州,老将严颜与大将张任定会出兵抵抗,还望转告陛下小心此二人!”法正坐直身体,凑近邓芝,小声说道。
“好!”一个字,已经确定了三人的关系。
再聊一会,法正搀扶着脚步趔趄的张松拱手告辞!
三人各怀心事,就此作别!
次日,刘璋在州牧府召见邓芝。
刚到堂内,刘璋慌忙出迎:“上使到来,益州刘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按照惯例,若是奉旨出巡,如同天子亲临,刘璋应当叩拜迎接才是,只是如今邓芝未带圣旨,只是口信,刘璋对洛阳皇室又没有敬畏之心,所以才会这般随便作态一下。
邓芝也不在意,与刘璋回礼!
两人主宾坐定。在邓芝四周,还站立着文武几人,静静的注视着。
“上使此来,所谓何事?”刘璋摸着腹上的玉带,一副好奇的语气问道。
“陛下心忧老州牧,又听闻荆州、汉中皆对益州以兵犯境,特令邓芝先行,询问益州近况,刘氏本来就是一家,陛下大军在后,随时准备从中调和!”邓芝答道。
“如今中原大乱四起,河北袁绍与公孙瓒战成一团,兖州曹操与徐州陶谦也是水火不容,若是陛下有心,应当稳定中原才是,益州之事,目前已无大碍!”一员文士在一旁接话说道。
“敢问这位是?”邓芝笑着问道。
“在下益州主薄黄权!”
“黄主薄此言差矣,事有轻重缓急,如今荆州、汉中虎视眈眈,刘州牧又新承父职,于公于私,陛下都不能坐视不理!”邓芝回道。
“荆州之事,老夫已经领兵尽数挡住,几名水匪作乱,还值不得陛下动心,梓潼有大将庞羲,目前也无大碍!还请陛下勿忧!”又一人出列。此人满头银发,身着铠甲,腰中悬挂着一口弯刀,声若洪钟。
邓芝打量了一下,顿时想起了昨日法正的提醒,此人估计就是益州老将严颜了!
“严将军老当益壮,自然无忧,只是陛下春末已经起兵,此时兵指汉中,如今若是顺利的话,恐怕汉中全境已经归附汉室了!”
“汉帝到汉中了?那这不是说,张鲁那个老道已经被陛下砍了?哈哈,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刘璋右手猛地一拍木几,哈哈大笑起来。但是他环视一周,竟然发现没有一个人附和,才尴尬的咳嗽一声慢慢坐下。
“张鲁不服教化许久,此贼确实当诛,只是陛下亲临汉中,下一步,开始要入主益州?那到时,刘州牧该如何自处?”又一人出言,身材干瘦,其貌不扬,只是说话间额头血管紧绷,一看就是脾性暴躁之人。此人是益州从事王累!
“王从事,天使来此,你等咄咄逼人,意欲何为?”眼见着文臣谋士尽数不善,居于一旁的张松忍不住开口责斥。
刘璋疑惑的看着下属的纷争。他初接州牧之位,远远体会不到其父远离朝堂的用心,此时堂下尽数是刘焉旧部,甚至可以算上刘焉的嫡系私兵,若是汉帝真的一封招书将刘璋调离,这些人该当何去何从?
“那张别驾的意思是,我亲赴汉中,拜见陛下?”刘璋迟疑问道。
“若是州牧如此,定然大善!”邓芝接言,若是刘璋能远离益州,亲自进入汉中,只要把刘璋抓在手里,益州旧将根本无力抗衡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