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又是什么事儿……”织菱发了两句牢骚,才去开门。开门一看,又是刚才那个小丫鬟。
“外头二少爷来了,他寻小姐呢。”
“哥哥来了?”苏流月一听,心里欢喜,就夺门而出。
她一路小跑到月笙居外头,看到那个英朗的身影,竟有些酸楚。
或许是因为血缘,苏流月不知为何,相信这个哥哥,胜过母亲。
苏流风也是好几日没见着她了,一回家,就听到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他见妹妹出来,就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都是疼惜,也不说话。
“进去坐坐吗?”
“不了,我带你出去逛逛。”
苏流月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何况,她是喜欢出去的。
“二少爷只怕不能带五小姐走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两人齐齐看过去,竟是向他们走来的姜漓。
“姜先生何出此言?”苏流风原本对他没有太多感觉,然凡是同父亲关系好的,除了母亲,他都不喜欢。
“小姐多年抱恙,落下许多功课。姜某有幸,得相爷信赖,得以教授小姐。”
这倒是苏流风没想到的。
家中对阿月的态度,一直是不死就好。若不是这管家的,乃是母亲,恐怕阿月的日子,还不如一个普通丫鬟。
回想起来,他当初毅然执意学武,就是因为看不惯家中的这些。
不知不觉,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苏流风望向自己的妹妹,问道:“阿月,那你……”不管怎样,姜漓一门在道修界的名望,还是极高的。
“哥哥自从回了皇都后,忙得很。难得今日有空。”苏流月眼巴巴地望向姜漓。
姜漓轻叹,仿佛很遗憾:“那日在书阁遇到小姐,以为小姐对书上的内容极感兴趣,所以姜某还特别求了一位朋友,请他今日加以指点。既然小姐已有安排,那就不强求了。”
苏流月好几日去书阁看书,只有那一日遇见过姜漓。
她自然印象深刻。
她的心突然开始跳得有些快。
如果她没猜错,姜先生的意思是,要教她修道!
“哥哥?”
苏流风看到妹妹双眼亮亮的样子,哪里还会阻止她。
“你既喜欢,就去听听。”说着将一块玉鉴递到她手上,“下次再来宫中寻我,拿这个来。”
苏流月摩挲着上头印刻的名字,笑嘻嘻地将东西藏进了袖子里。
那上头刻的可是哥哥的名字。
须臾之后,姜漓提醒,“五小姐,随姜某来。”
苏流风奇异,“竟不是先生将友人带到府中吗?”
姜漓笑答:“自然不是。”
“那先生欲去哪处教习?”苏流风环顾了一周,示意这相府女眷的东院,也没有什么比月笙居更清静了。
“府外。”
“父亲应允了?”苏流风暗暗吃惊。
“自然。”
此时,苏流风方欠了欠身,“劳烦先生了。阿月自小体弱多病,还请先生多多照顾。”
姜漓也还礼,“二少爷放心,这是自然的。”
苏流风看着两人离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也许是,那人突然良心发现?
他暗自嗤笑,不可能的,大约是那人的位置如今已稳,妹妹的灵气也消耗殆尽了,所以才会允许别人带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