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看得出来,相爷之所以信他,不过是因为他此时无人可依。
他们原本不想打草惊蛇,可如今已经惊了蛇,那设阵的人也该现身了吧?
正如姜漓所想,苏询很快让苏锦去寻之前的法师。
相爷如今正值壮年,他这一生还没完呢。
这半生官场沉浮,他见得最多的便是昨日荣华衬今日门庭冷落,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不!
月笙居。
姜漓看过碧琴之后,不咸不淡地从腰封里摸出两颗丹丸,“分两次服下,每次间隔两个时辰。”
“先生,碧琴这是怎么了?”女孩儿一边将丹丸递给碧琴,一边问道。
姜漓示意她一眼,两人出了屋子,到了院中的一处阴凉地站定。
“五小姐,这府中设有阵法,你可知晓?”
苏流月只听这一句,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姜漓见她这般神情,心里也就有数了。
他接着道:“想必小姐是知道的,先前你道息较弱,修的又只是静心听息的禅法,故而对法阵影响也不大。如今你元丹已成,道息今非昔比,修行还需另寻地方。否则害人害己……”
言语至此,女孩儿谢过姜漓提醒,她之前还未想到这一层面上。而正在这时,有丫鬟禀报,说是蝶意楼的人求见苏府五小姐。
“去吧。”姜漓做了个手势,让她自便。
苏流月作揖离去。
青年看着她的背影,神情复杂,他心中激起千尺浪潮,任凭他数百年的道行,都无法让其平息下来。
修行之时有金罩护体,那便是快要到了渡劫阶段。
她到底是谁?
这法阵的背后又是谁?
姜漓心中存疑,便再也无法停顿,匆匆离开了月笙居。
外院迎客的堂屋中,坐着的是昨日给她引路的仙使子沫,而主位上坐的正是刚在书房同女孩儿遇见过的相爷。
“父亲,仙使。”之前回院中时,她稍稍梳洗过,此时看起来倒不那么狼狈了。
只是尚未更换衣裳。
“苏小姐。”子沫起身回礼。
“不知仙使唤月儿来,有何要事?”
苏询瞧了女儿一眼,却是只当没看到,继续转过头去同子沫讲话。
“回相爷,苏小姐同蝶意楼有个契约,今日子沫前来,便是央请姑娘旅行约定的。”
“哦,是何契约?”
“这……”子沫脸露为难,但依旧盈盈带笑,“相爷恕罪,此乃楼中事务,恐难倾说。”
苏询起身,请仙使坐下,“既然如此,苏某便不问了。”
“多谢相爷体谅。”子沫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流月,继续道:“既然苏小姐来了,子沫就带小姐走了。”
“仙使真是恪尽职守,那苏某就不强留了。不知仙使要带小女去往何处,届时苏某派人去接。”
“相爷放心,人是蝶意楼接走的,我等自然也会送苏小姐安然归府。”
“好,好!哈哈哈”
苏流月挑了挑眉,她父亲对她还没这般和蔼可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