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好歹是余家嫡系族人,从小受了不少教育与庇护,成长得倒是比其他普通人家健康许多。
从小的安逸生活让余衍珂其实没多大的冲劲,只是偶尔对那些个风流意气的江湖人儿羡慕不已。
直到他父亲战死沙场。
原本还算安逸的家便没了,气氛一度压抑了很多。
所以,余衍珂才会去求陶师傅教他,锲而不舍的求了十多次。
余衍珂很想让家重新温暖起来,他更想为父亲,为那惨死的余家子弟说道说道。
他的心里其实一直压着一个他不愿去触碰的臆想。
他觉得自己知道是谁偷袭破了父亲的城。
如今终于迈入宗师境界,余衍珂任体内气息急速输出,迎着风,疯了般御剑疾行。
他只觉得畅快。当年父亲也是这个境界罢。
他从来没什么大志向,王淳儒那样的神仙人物只是他憧憬的神话,他没想过要达到那种地步。
很多大话其实他都说过,也想过很多仗剑走天涯,一剑破万甲的风流事。只是他心中最实在的想法,其实仅仅是强过那些未知的敌手,强过那些毁掉了他的家的人罢。
“父亲,如今我能御剑了。”余衍珂喃喃自语。
没来由的泪流满面。
良久,余衍珂体内气虚,他缓缓下落。从窗户钻回屋内。
随意的把剑丢在一边,他又用手背抹掉额间细汗,见云姒神情自若的坐在桌边,笑道:“此番多谢。”
云姒自然知道他谢的是什么,微微颔首。算是领了谢意。
余衍珂刚才一番如同发泄一样的以气御剑,让他体内已然空虚乏力,他坐到床边,咧嘴笑道:“御剑果然是让人觉得畅快。”
“刚入宗师,还是稳固一下好些。”云姒的声音响起。
余衍珂听着她不夹带一丝感情的平淡语气,起了调戏她的念头,说道:“等我成为一流武夫,天下少有敌手之际,你是不是就嫁给我?”
云姒微怔,她没有立即搭话,反而很认真的思考着余衍珂的话。
良久,云姒才说道:“武道大家这一境界,天下有敌,还不少。”
余衍珂闻言愕然,心知云姒是不动声色的让他碰了个软钉子。
不过他也不烦躁,反而笑嘻嘻的问道:“那什么时候你嫁给我?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久了,我知道你对我的感觉。”
这无赖话终于惹得云姒恼了,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娇艳欲滴。
“余衍珂,你可好自为之吧。”云姒起身,不想跟这无赖多说话,离开了余衍珂的房间。
凝望着云姒那曲线逼人的玲珑身段离开,余衍珂眼里却没有什么邪念,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左手掌心。
心中的火热化作强烈的欲望,他又有了继续变强的理由。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认可我。
“半年了。”
凉王墓中,胖子冷着脸,望向那高台上的龙棺。
“今日当是大凉龙阙有主之日。”穿着破烂儒袍的刘圣禅温和说道。他身边立着那个戴着青铜面具,浑身仅用布条包裹起来的女子。
体态修长饱满,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
胖子瞥了一眼那让他极为反感的刘圣禅,冷漠道:“若今日再无能为力,我们就必须离开这里,我可不想我那些北方带来的好汉葬送在这儿。”
刘圣禅和煦一笑,胸有成竹。
“此阵不过是以龙气为引罢。问道,你在北方屠过地龙一属,应该身具夺舍而来的龙气,你可试之。”
名为问道的胖子闻言,脸色微变。
龙气附身,这是他心底的一个小秘密,眼下被那臭乞丐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着实让他心念大震。
“好,我试试。”
胖子很好的隐藏了心思,问道:“怎样做?”
刘圣禅想了想,回身向沈秀借了青绾剑,抽剑,直指龙棺,劈下,说道:“大概是这样。不过是以龙气为引。”
胖子看得明白,深吸了一口气,踏步向前,又忽的在阵前停下,他背对着几人,嘴角掀起一抹邪气,说道:“刘圣禅,老子早晚要把你这厮抽筋扒皮。”
说完这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胖子猛地腾空而起,浑身光毫大放,雾气蒸腾,隐隐化作数头狰狞恶龙围绕着他周身盘旋咆哮。
那守护大阵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整个大阵被全面激活,像极了一个流光溢彩的罩子,把高台龙棺一齐罩入其中。
“今日,当由小爷破阵!”胖子冷漠说着,手中闪烁着光芒,向着大阵下压而去。
一时间,整个凉王墓都是如同地震一般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