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实在不配与云姒并肩。
虽然他一直在说着自己做好了准备,但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正像云姒所言,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他其实一点都不笨,也知道云姒在想什么,他知道,要让云姒不顾一切的放开情思真的不可能,身在帝王家,有太多身不由己。
只有他真的强大起来,他们才能真正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情却总不得尽欢。
微微叹口气,余衍珂完全收敛了心头纷乱思绪,向着西平郡的方向走去。
现如今,余衍珂因体内伤势不敢强行运转周天气息,所以他只能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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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风雪边关独行客,云琅西陲大漠如霜,余家西平郡就在眼前。
余衍珂一路走走停停,体内伤势已经自愈许多,只是他依然缓缓前行着,也懒得去管时日。
时值冬末春初,这西域边关依旧风雪交加。
“小二!酒呢?!”
有一个年轻公子拍着桌子大声吼着,余衍珂寻声望去,只见那家伙眼神迷离,满脸通红,明显喝得有些多了。
那公子一旁还有个俏丫鬟,正焦急的冲店小二使眼色,大概是叫他不要上酒了。
那店小二也颇为难做,脸色很是不好,叹着摇摇头,然后躲开,深怕那公子继续找自己麻烦。
“小二?!”
那年轻公子见半天没人搭理自己,终于是拍案而起,只不过,却因为喝高了重心不稳刚站起来就一屁股歪坐到地上,背脊梁还把自己的凳子蹭得后退好一截。
“哎哟!”那年轻公子痛呼一声,顾不上屁股腚,只是右手扶背,疼得钻心。
这一下,酒意倒是散去不少,那年轻公子眸子清明许多。
而身后的俏丽丫鬟连忙扶住他,让他重新坐到凳子上。
年轻公子像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俏美丫鬟跟着,他仰头望向那丫鬟。
“春兰,观你面色焦躁,可是有什么事?”那年轻公子又稳了稳身子,然后一把搂过自家婢女,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着问。
那被唤作春兰的俏丫鬟顿时脸色绯红,但却没有半分于人前被调戏的羞恼,只是柔声道:“公子,老爷不让你喝酒的,若是你一身酒气便回去了,奴婢被罚是小事,但公子要是被罚,奴婢可就.......唔........”
年轻公子突然一把将丫鬟按坐到自己腿上,左臂环住她的腰,右手捂住她的唇,语气温柔的说道:“春兰,你们四个里面我最喜欢你,所以你不会被罚的。公子我敢做敢当,被刻板老头罚上一罚也是无所谓的。”
春兰顿时不说话了,只是红着脸,将头紧紧贴在年轻公子的肩头上。
如果不是在人声嘈杂的酒家而是一处风景甚好的无人清净处,倒还真是一副美如画卷的郎情妾意的绝美场景。
只是这眼下........
余衍珂瞪大了眼,简直不能明白这一主一仆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尤其是那婢女,主子喝醉了发酒疯,她也跟着疯?
不过余衍珂倒没有去做那讨嫌的人,去提醒两人什么的。
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他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自然更没道理去说什么。
反正,这四下好像都还挺习惯这场面的。
余衍珂环顾一周,倒有些惊讶与众看客对此的见怪不怪。
举杯,微饮一口,酒气窜肠。
这西域的酒相当烈。
一股暖意自小腹升起,余衍珂畅快道:“风雪归人,自当提壶作饮,如此,好不风流!”
一人独行日久,余衍珂倒也渐渐恢复了本来性子,没了云姒在身边,虽说有些怅然若失,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自在逍遥的体悟。
云姒可从来不会做那些看着潇洒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用处的事,受到她的影响,余衍珂也不得不收敛起少年意气,装作成熟稳重。
事实上,他又岂是这般无趣的人。
遥想当初,他与书生从西平郡出发,离家远游,那时的他虽然稚嫩了些,可意气风发一点不少。
“小二,结账!”
再饮一番,余衍珂浑身都被酒烧得滚烫起来,他搓了搓手,在这寒冷天气中,难得如此温暖。
“好嘞!”
听到有人叫结账,小二连忙跑了出来。
就在小二仔细查看余衍珂桌上菜品准备报上价钱之际,一旁搂着俏丽丫鬟正让丫鬟用嘴叼着食物喂自己的公子哥探过头,说道:“爷今儿个高兴,所有人的帐都算爷头上!”
那小二闻言,眉开眼笑的对着那年轻公子弯腰九十度行了个大礼,说道:“黄公子出手大方,小店能有黄公子这样的贵客驾临,实在是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