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不姓李的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国藉的事,跟姓氏有关。
林觅默然良久。
“陈勇今天说,若是他与妹妹有孩子,跟咱们家姓李。”李延亭道:“虽是上门女婿,当初也只是说以后住在家里,不分开住,也不跟他回陈家去。结果他今天给我这个话。说是若是不跟咎儿和极儿一个姓,将来,怕是生疏,当了亲兄弟姐妹,不好。”
“这陈勇是粗中有细啊。面粗心细的人。”林觅道:“他有诚意,咱们也不是那种人呐。告诉他,只要父母立身正,孩子哪怕是十个姓,八个姓,也不叫事,重要的是父母的态度要端正,才能真正的叫孩子心服。不管姓李,姓陈,都是咱们李家人。叫他放心。就姓陈挺好。”
李延亭笑了,他就知道他娘不是一般人,看中的不是姓啊名啊这类死的东西,她在乎的是活的人。关系,还有血缘。
“好,那我转告他。”李延亭道:“娘放心,妹妹会幸福的。”
林觅点了点头。
上了线,就将这事给说了。
雍正与始皇都道恭喜。
始皇最近要整备军马要真正的大征匈奴了。
五年的时间,仓禀足以支撑一到三年的军粮远征匈奴了。匈奴苦寒,地势险恶,需要更多的后方粮草和战备,所以这两年的准备里,何止是一丁半点的准备啊,几乎算是万全的准备。
“有信心吗?!”雍正笑道。
“这又何难?!”始皇垂手笑道:“除去这心腹大患,才能真正的开始商路之道,包括开海,所以此战,只能赢。”
赢了才能说及后面的事。
雍正笑道:“你解决了这件大事,咱就可以退了。真正的退了。”
始皇点首,道:“这两年,你赚了不少!”
雍正嘿嘿笑,现在大清两个国库,那税收,嗨了去了!
他那得瑟样子,始皇也早习惯了,其实都不用着他说,光猜一猜都能猜中个大概,一年最少两季的税收,两年四季,再加上成倍的增长的贸易,渠道的拓宽,等等,用不着他说一个数字,始皇都能料中。
不过也是不得不服,这海商一旦放宽,这税收真的是呈现爆炸式增长的,的确是,让人心仪不已啊。
尤其是始皇,打仗不光费钱粮,还费神啊,能不酸啊?
得,若论这生活质量,这雍正,的确是小日子过到飞起。这才是真正的夕阳红式的退休好生活。
果然,雍正笑道:“那是!不过花的也多,摊子大了,难免有不少机构的支出,吏治的问题,律法的问题。最后,弘昼也正在治一治贪弊呢。”
林觅道:“是得查,越是钱多的地方,就越容易藏污纳垢,这个不能纵容,从一开始就要树立新风,才是良性循环。”
“是啊,”雍正道:“所以弘昼最近是真忙。扶苏和李斯也忙吧?”
“忙的都没什么机会在一块吃顿饭了,”始皇道:“别说我,太子妃和他儿子也见不着他。”
太子妃生了一个小子,一岁多了,长的白白胖胖的,也是,从小就是喝着灵泉水养胎生出来的,没亏待过,别看点大的小人,机灵的很。
若不是实在太小,始皇其实也想养在身边照顾几年,但想到自己可能并不是能细心照顾孩子的人,想一想作罢。一味的学雍正,不妥。
尤其是他这性子,也未必有耐心。
备战嘛,扶苏与李斯是忙的飞起,差点要连轴转了。
所以才说,前几年的轻松随意,好歹还算是好日子呢,现在才是真累,而且是刚开始。
“弘历要回来了,”雍正道:“这一次航行了这么久,终于要回来了。”
“已经在沿海下船了?”林觅问道。
“嗯,下船了。在回京的路上,”雍正还是挺高兴的,笑道:“好歹经历的颇多,没有怨恨我到连家也不要。这就够了。”
说到李延治,雍正与始皇也是彻底无语。
这个人,劣迹斑斑,在异族那样的地方,也许还有生路。真回了中原,光凭着他这黑历史,迟早要被人给整死。便是李延亭真护着,他也是永远吃不开的。中原自有中原的规矩,像他这样恶毒狠辣之人,这样的黑的洗不白的底子,谁能相信他,谁能真正的接受他,天然的就要排斥这样的人的。
如果他只是逃走,还可以稍微算了,可他是谗言了郡马一系走的。
郡马之前也是想尽办法要弄他与李延亭,想将这两兄弟捆绑在一块弄死的,可是没有成功,反倒被他寻到了机会,在新帝心理完全戾气升起,崩溃的时候上了谗言,生生的要了这么多人命。
哪怕一时害不到自己,可是与这样的人呆在一个阵营里,呵呵,也许哪天直接就被他弄死了,连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所以始皇和雍正,心里都明白,李延治这一生是不可能回来的了。
可是这话,又该怎么说呢?
只能无语了。安慰本身也十分徒劳无助,语言面临无奈的事实本身也十分的苍白,那么微弱,不足为道。
一时之间,叹了一声,都下了。
始皇很忙,备战啊,准备钱粮,人员的调度啊,之类的,忙的飞起。
而雍正呢,等着弘历回京呢。
这一次弘历收获颇丰的回来的,到京的时候,轰动了整个京城,因为运进京的马车,几乎可以用商队来形容,那箱子这类的东西,很多都是见都未见过。
甚至还有大到像马车那么大的一座珊瑚,京城人都是有点见识的,在天子脚下的人,天然的就好说几分,那嘴儿里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乖乖,这得值多少钱?!宝亲王赚大发了啊……”
一时人山人海的都围着,结果这些全进了宫呢。
弘历带回来什了呢,咖啡树的种子,橡胶树的种子,还有找的各种技术的图纸,还有匠人等等,甚至连人也带回来不少,什么人呢,黑人……
雍正亲自出殿来迎接的,看到这场面的时候,也是骇了一大跳,道:“乖乖,这些黑人,稀罕呢……”
弘历晒黑了不少,脸上却全是笑容,见过天空海阔,眼神里不再忧郁,反而全是阳光的味道。
“想着皇阿玛怕是没见过这种人,因此买了些带回来,放宫里侍候皇阿玛,皇阿玛若嫌粗笨,放在皇庄里养着做农活也是了,这黑人里有很多的夫妻或是一家人的,将来在这里生活久了,生下黑小子,再慢慢教,便与咱们大清人也无异了,那时再用也不错,”弘历笑道。
这不是没瞧过稀罕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脖子伸的老长的样子,倒引苏培盛好笑。
不过也确实是稀罕。
雍正看了看,喜色的很,苏培盛趁机也瞅了几眼,笑道:“皇上,确实是挺稀罕。原来真的有黑人啊……”
“交给你调理了,”雍正笑道:“这些人怕是没见过大清这样的繁华,要用点心呐……”
“哈哈哈……”雍正笑的不得了,道:“你这奴才,越来越蔫坏了。”
弘历一一指其它的给雍正看,主要是东西太多了,也就指了两个特别大的,显眼的给看了,道:“这是象牙,从一个贩子里买来的,这是珊瑚,是儿子路过一座不知名的小岛,岛上的人从海里得的,放了几年了,是当神位一样敬着的,儿子给了些种子,粮食的,布匹啥的,就全换来了,这是最大的一块,还有无数小的,都在箱子里搁着呢。”
雍正用手摸了摸,道:“乖乖,确实是大,这么大的,是真少见,也怪道那岛民用来当神位用。”
“受拜了几年,想必也有些神气,皇阿玛若是喜欢,装饰成佛像来用,也不错。”弘历笑道:“总归不是花大价钱弄来的,倒不致劳民伤财。儿子换出去的东西,折成现银,不到二百两银子。”
苏培盛都惊了,道:“这,这利也是天利了,天,二百银子换这么一块大珊瑚。不瞒宝亲王,奴才前几日刚得一块红珊瑚,只半掌大,都要二千银子,成色还没这个好!这珊瑚海里东西,精贵呐……”
雍正打趣他道:“你倒舍得,花二千银子,买这么一块玩意儿……”
“宫里倒有好的,皇上不赏,奴才也不好拿啊,只好买了,嘿嘿……”苏培盛笑道。这不是高氏要成婚了嘛,他得给老人家送礼,抠巴巴的才舍了二千银子买了块珊瑚,谁知道宝亲王一得得这么一大块,这么夸张,恐怖。
弘历笑道:“这个在海里真不值钱,待一会子叫苏公公挑一箱子去用。也不值什么!”
雍正咳了一声,道:“老家伙当着朕的面受赂,越发得脸了!”
苏培盛陪着笑道:“正是当着万岁爷的面才敢这样呢,若是背地里,万不敢的。奴才这不是仗着这么些年的老脸吗,这才厚着脸皮,生受了宝亲王的好东西,叫奴才也享受一回鸡犬升天的感觉。嘿嘿。”
偏他这样子,反而叫人讨人不起来,所以才说这个人是人精子,分寸拿捏到恰到好处了。
若是一点不受,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了,这不是生疏吗。收不收东西也是有讲究的,完全不收,人与人也就慢慢的疏远了。
弘历拉着雍正去看他收集到的图纸,种子之类的,种子种成什么样的,还画了纸张,回来以便分析辩认,图纸呢,多数是各种工艺,还带了成品回来。
带回来的黑人,也多数都是匠人,弘历有针对性的买回来的。
父子二人其实都清楚,带回来的财物金银虽重要,但远不及这些重要。
这一说就说了半天功夫,苏培盛又沏了几道茶,最后一道吃饭。
弘历一面吃饭,一面道:“下次出去,得带几个御厨,在海上吃东西受罪。”
雍正愣了一下,道:“还出去?!”
“出去,这一次想航行到更远的地方去,”弘历道:“皇阿玛,儿子这一次没有怨气了,只是想再验证皇阿玛给的地球的地图。”
雍正没说话,心里是有些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