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规矩繁多镜漓自然懂,但这些个奴婢丫鬟未免太过不解风情。
“这都什么呀!这么重!”镜漓坐在妆台前抱怨起来。
但任凭这丫头怎么抱怨,宫女们还是将一件件奢华的首饰为镜漓戴上,镜漓鼓着嘴巴掂量着身上繁重的玉礼金器,这些宫中的人竟整一些琐碎之节来框束自己,这么多首饰挂身上他们不嫌累吗?
“我说差不多了吧”镜漓立刻拦住了一旁宫女的手。
宫女见状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言道“姑娘这都是齐宫宴席的规矩,苏嬛宫还特意吩咐我们要好好打点姑娘的。”
镜漓也不是爱为难他们,毕竟她们只是奉命行事,无奈之下只得乖乖让她们装点,谁叫她生来性子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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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宫东殿,正是温冬休息的住所。此处是南齐太子特意为他挑选的府邸,其名为芝华宫。
“温阁主,太子殿下在门外等您”一位宫女来到温冬面前禀报。
温冬此刻正在阅览南齐藏书,听闻太子来访,便释下书卷理开衣袖出门迎接。
温冬方出门外,灵渠太子便已恭候在此。
“见过灵渠殿下。”温冬作礼言道。
灵渠太子还是如往常般给人以端庄清爽之意,他上前平举起温冬的手,言道“温阁主可还习惯这住所?”
“殿下有心了,温冬在此甚好。”
灵渠太子此番前来自然不是来嘘寒问暖的,温冬自然也明白,故索性开门见山便问道“太子殿下来找温某何事?”
灵渠太子眼眸带笑转过身,询问道“温阁主今日进城可有遇到什么异事?”
温冬细想后言道“我们进宫前有一孩童在宫门前唱起歌谣一曲,殿下可是想问此事?”
灵渠太子会心地点点头,言道“温阁主是明眼人,也知那首歌谣所唱之人正是我,温阁主怎么看呢?”
温冬当然明白今日所闻歌谣是针对灵渠太子而唱,这首歌谣在城中盛传,这幕后主使定想借此扰乱南齐宫内朝政,毕竟青羽疏疏所言不正是灵渠太子,眼下又正值南齐君上体乏之时,正欲立新君,于时传出此等不敬之语,恐这宫中又该大乱了。
温冬微挑眉梢言道“殿下以为此歌谣何意?造谣生非?还是他者”
灵渠太子颔首片刻,言道“不然,是有人故借此歌谣给我戴上煞色面具罢了。”
灵渠太子兀的一下沉默许久,后走至温冬身旁言道“这传唱之人只不过想看到齐宫大乱,仅此而已”
温冬向来行事谨慎,他也明白灵渠太子也是个满腹谋算的人,这深居内宫的人谁人肚中没有一点心思呢。
“太子告诉在下此事何意呢?”温冬抱拳问道。
灵渠太子洒脱的摆摆手转身离去,立在马匹旁转身言道“无他,但愿温阁主不要搅和进这趟浑水。”
温冬立在府门外,目送灵渠太子驱车离去,他亦明白太子殿下之意素衣莫染尘。
“温阁主,宫内夜宴马上开始了,请随我入宫吧。”一旁的侍女站在温冬背后提醒道。
“好,我们走吧。”温冬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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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夜宴即刻开始,南齐君上早于正位坐定,温冬班九歌随后也在右列首席坐定。
此时殿外的灵渠太子与赫连笙同时到达宫外,二人对视一番共同走进席位,同是两国皇子,二人身上的气场截然不同,赫连笙端庄英发,陈灵渠则是清雅脱俗。
“父王儿臣来迟了。”殿外的灵图君言道。此人是南齐二皇子,此前温冬与他打过照面,行事狠辣,身手不凡。
在座文武百官与凰羽贵客皆是华服进宴,唯独他穿甲而入。
“温阁主班阁主这是我南齐二皇子灵图君。”南齐君上为二人介绍道。
温冬望向南齐君上,他白须在面,年事已高,散发着一种帝王的沉稳与老练。温冬浅笑点头,随后面向灵图君,二人对视则是一言难尽的沉默。
“东苒郡主到。”殿外又是一位倾城女子,她的紫袍宽衣束腰,身段婀娜,面色温婉,好似秋月平水。
“见过父王”她低身请礼。
南齐君上点头言道“入座吧”
东苒郡主转身一眼便望向了席上的赫连笙,她小步走向赫连笙,于他席位旁坐定。
“你想必便是北楚二皇子吧”东苒郡主戳戳赫连笙的肩头问道。
赫连笙淡雅的眉目微聚,眼神似水地望向东苒郡主,言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