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的身份让朱元没能幸免于挨揍,装必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他脸上的肿还未消,来到府衙后发现同僚的目光多有不屑。
“世元,为何他们那般看我?”朱元嘴开合的不利索,说话就有些含糊不清。
“哎,你已经被革除了,以后就不必来府衙点卯了。”
“我已叙职,岂能说革除就革除?”朱元不服。
“这些事岂是马某可以置喙?”
朱元去寻上司,没等进门就被拦住,告诉闲杂人等不得入门。至于去找知府,他是没有那个胆量的。知府如今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小书吏都还是两说。
一下子被打落谷底,朱元幡然醒悟。他这才知道,原来昨日那个谭秀才,真的有能力让他当不上这个小官。岂有此理,读书人岂能被一介匹夫所辱!
他已经忘掉了谭鹏的读书人身份,将谭鹏归于武夫一类。读书人哪有这么大的力气?读书人哪有这么残暴?他的脑袋现在还有些嗡嗡作响,昨天谭鹏的那一巴掌,已经把他打的脑震荡了。
失魂落魄的在街头行走,再也没有往日的趾高气昂。
“前面的是子厚兄么?”突然,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朱元回头一看,原来是前些日子新结交的一个书生,家境据说颇为殷实。
当朱元回头,那书生倒是吓了一跳:“子厚兄,你这是怎么了?”
朱元种种叹了一口气:“被一个粗鄙武夫拳脚相加,相迫于此境地。”
“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有辱斯文!子厚兄缘何不去报官?自有官法惩治他!”
丢官是让人难堪的,尤其那官还是买来的,位置还没坐热就又变成了平民。但是想了想,也没有可以倾述的对象,他只能对眼前这人吐吐苦水:“哎,别提了,官没了。”
于是,他美化自己,将事情添了不少料,演变的悲苦无比,仿佛被小人陷害的忠良。
那书生眼珠一转:“走,走,咱们去酒楼说,借酒消愁。”
府衙的人见了他避之如蛇蝎,就差人人喊打了。现在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出现在面前,竟然还要请他吃酒。要知道,原来都是他请别人。朱元十分感动,那书生问什么,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恨早不相逢引为知己。
这些对话内容当中,自然也有朱大他们准备开的商场,以及零零碎碎的关于商场的制度等等,这些都是从张三和朱大平时的对话,他只记着的凤毛麟角。因为顾忌脸面,他没将谭鹏是新建商场的背后推手讲出来……
替代朱元的人叫李非,字文叔,是个很懂事很圆滑的书生,身上绝无那种所谓的书生意气。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人选,张三也就将这人介绍过来。
谭鹏在酒楼宴请此人,算是接待。
“能入得谭兄法眼,也算小可造化。”李非说话很客气,谦虚的让人如沐春风。
“你也不必客气,我虽书生,却并无书生那些毛病。大概的,张三都跟你讲过了,我补充几点。第一,你要结交所有的小吏,所费钱财我一应承担。你知道,这是双赢的局面,若你能因此升迁,我也会鼎力支持。第二,我希望你能够进入知府的视线,让他注意到你这个人,最好能攀上交情,就算贿赂巨资也在所不惜。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郑州城内即将出现一个商场,那是我的产业,对此我很重视。而此后我或许在州城会有更多的产业。因此,我要你将州城经营的铁桶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