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材看着天空,“爱咋的咋的吧!”
“看不出来,你对嫂子还真好。”刘三儿砸着嘴巴说。
宁愿自己被砍也要把银子留给妻儿。
“好个屁!”柳成材骂道,“那娘们儿把银子藏起来了。”
刘三儿跟着坐在他旁边,“要我说,这娘们儿就是个白眼狼,咱们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凭啥他们在屋里享受?临到头,咱们都快死了,人家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柳成材白了他一眼,“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也是。”刘三儿靠着他,目光落到旁边的店牌子上,咧嘴一笑,“老哥,反正咱们都成过街老鼠了,要不,进去拼一把?”
顺着他的视线,柳成材的目光落到边上的牌匾上。
“赌坊”两个字,扎的他眼睛生疼。
他忍不住又想起来当初。
欠下惊天巨债时,那种绝望的心情。
拿着一摞欠条的时候,他的手是抖的,听到柳成器发丧时,他做了好长时间噩梦。
梦中,爹娘质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残害手足。
弟弟和弟媳血淋淋的站在他们身边,哭的人头皮发麻。
那几年,他每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凉的。
所以他不敢面对柳成器留下的几个孩子,所以这些年一直蒙着脑袋,假装事情没有发生。
现在,自己又站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进,还是不进?
“你在犹豫什么?”刘三儿急的跺脚说,“那些人就在外面,不进去是死,进去赌一把,说不定还有的赚。”
这话终于打动了柳成材,他咬牙道:“进!”
刘三儿殷勤的给他撩起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