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河北温家的众多掌权者之一、更是被家族当做未来的主事者培养的温静嘉从来都不缺乏决断的能力,既然大局已经决定,那她也就不再贪念朝夕,更何况贪念也不会带来快乐。
她转过身去看张小闲时,又是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当年说出“张曼倩,我赖上你了。”时的模样,但从张小闲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还是有着难以掩饰的憔悴。
“曼倩,保重!”她如是说完,爽快地抽身离去。双眸轻闭时,温静嘉能清晰地感受到眼泪从脸颊上滑落的感觉,她自信张小闲看不到她流泪的表情,但她不清楚张小闲是否能够发现眼泪落在地上留下的痕迹。
会变成这样的一个结果,归根结底之后的温静嘉还是选择了怪自己,怪自己在家族之中还不够强!
在温轶仁咳嗽了两声紧随其后,温静嘉第一次关心起手下人的安危:“郁寒还活着吗?”
温轶仁轻笑道:“嘉妹放心,那家伙可是个聪明了,见到了掌舵山河,二话没说就把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而今的河北温家之中的各个派系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但何方都认定的一个铁则便是:见掌舵山河如见其主。
如果不认这口象征着温家至高权威的剑,便不能再算作是温家子弟,即是是被当场斩杀,温家的一众掌权者中绝无一人会为其申诉半句。
温轶仁会带着掌舵山河来到眉城,也从没想过要凭着这口剑传世名剑与谁一较高下。
“是吗?”知道手下背叛了自己的温静嘉不但没有丝毫失望,反而松了口气,轻声道,“那就好。”
她瞥了温轶仁一眼,想起她这位大哥刚刚的咳嗽声,淡淡问道:“受伤了?”
温轶仁笑而不语,全盛时期的张小闲终究是他无法比拟的存在。
温氏二人渐行渐远,客栈之中二十来名刺客受伤较轻的搀扶着重伤者,相继离去,仅仅留下一片狼藉。
公子秒背负着双手转过身来,看着张小闲感叹道:“这一晃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时日,不知道张先生可还记得本君?”
没有要记忆中搜寻的意思,张小闲直接道:“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