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女子连退了五步,对于张小晚来说这本是极为有利的数字,但在女子的引导之下,他连三两波纹醉的一步都踏不出。
张小晚心中焦急,却并不慌乱,何况有他爹在一旁,更可以说得上是有恃无恐,手下苦苦支撑之时心中也在思寻对策。可夏水云又哪里肯给他细细搜寻对策的机会,五步一过的张小晚足以说得上是身不由己,夏水云止住脚步,停住身形而剑却未止,!将陌路轻轻向后一拉。
张小晚只觉得剑上一股由不得他抗拒的力道将他扯向前去,然而在他眼前,夏水云的陌路已经横在了原地,恰好阻拦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张小晚一个趔趄,仓促之间已经止不住去势,在外人看来,此时的正是他自己用咽喉向着夏水云的铁剑撞。
虽然知道张小闲有足够的本是护她周全,但对于死亡的恐惧并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张小晚在尽力把头向后别的同时已经闭上了双眼,不忍直视。
张小闲聚气在指头,再次屈指射出,叮铃一声脆响,却不是他所发出的气劲与陌路相撞,而是五短身材男子手持细长铁剑带着狞笑阻在了他与夏水云之间,用剑格住了他指力。
原本就因为张小闲的插手而感到十分愤恨的男子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他不是张小闲的对手,甚至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已经拿张小闲怎么样,但要让小晚难堪还不是唾手可得?
“愚昧!”张小闲怒斥一声,原本盘坐在床上的身影突然爆射而出,五短身材的男子早就在防备着张小闲的的进攻,在张小闲的身形刚动时手中长剑向前狠狠劈去,自从张小闲中毒之后只用过一次的神指被张小闲再次使出,但也只截不振。
指剑无声一触,男子眉头一挑,张小闲可没有时间去给他细细品味吃惊与恐惧,在右手截住长剑的同时身体一转,左手以肘痛击在男子胸口正中,裹挟着张小闲霸道内力与怒气的一击又岂是他能轻易承受的?男子的嘴角顿时溢出一丝血液,整个人向后倒跌出去。
闭着眼睛的张小晚只听到他爹的一声怒喝,原本会撞到陌路剑锋的他被一个柔软的物体缓住了去势,与此同时温热的液体就溅洒在了他的脸上,从这液体上传来的腥气张小晚可以判断这是血液,但不是他自己的。他迅速地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屠四方手下中的两名男子之一已经被夏水云的陌路贯穿了胸膛,血液从剑创处不断喷洒而出,而他的鼓胀着的眼睛正不甘地瞪着张小闲。五短身材的男子死死捏住手里的长剑,望着张小闲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嘴从喉咙涌上来的血液就填满了他的口腔,让他不能言语。
“呵。”张小晚轻笑一声,却不是在嘲笑,而是因为在为自己还拥有恐惧而感到欣慰。以前的他唯一怕的就是他爹找到他娘之后就会不要他了,但时间一久了也就慢慢的习惯这一种恐惧。自从手刃了紫衫闲王之后张小晚更是一直在怀疑自己究竟还算不算是个人。
会因为突如其来的的景象感到害怕,起码也还能算是个人吧?
夏水云为突发的事件挑了挑眉头,冷静地将陌路从男子胸口缓缓抽出,向着地面一挥,剑上的血珠点点挥洒落在地上,左手从袖口里摸出一块白色的布巾将剑上的血液擦拭干净。